住他,想留下他,可他宁愿带着郁霏一起回到自己父母那里,也不肯呆在她的身边。 那个男人!他是不是完全忘了,自己在郁霏成长中的参与度几乎为零! 如果不是她杨舒晴,如果不是她在家辛辛苦苦地带孩子,他哪里会有这么优秀的女儿! 杨舒晴心里咆哮着,却又被“优秀”二字刺中了脆弱的神经。 之前期末结束,郁霏的成绩只算中游,她在聚餐时抬不起头,更不敢去深究自己丈夫表面平静的态度下会藏着怎样的不满。 如果能在别的领域——比如,接下来的全国青少年网球巡回赛里,郁霏能有所斩获,是不是便可证明,她依然是那个优秀的孩子? 参加巡回赛,努力拿下名次,然后继续不断地打,最终靠积分晋级年终总决赛,以郁霏现在的表现来看,并非没有可能啊! 这是杨舒晴眼下最能抓住的希望。 却也因为骆鸣的拒绝而变成绝望。 眼前,邱雨伸来胳膊:“舒晴姐,我扶你去坐会儿吧。” 杨舒晴惶惶抬头,看见对方不掩担忧的眼神,恼怒倏然清晰地喷涌出来。 在场的这两人,杨舒晴可以允许骆鸣怜悯她,但唯独邱雨不可以……她不能接受! 杨舒晴将邱雨狠狠推开,几乎尖声叫道:“你滚!” 邱雨后腰撞上玄关矮柜的边角,锐物刺入皮肤的剧痛令她眼前一黑。 杨舒晴转身跑进主卧,砰的一声巨响,门被重重摔上。 满室死寂。 骆鸣站在门边,看着邱雨身体发着抖,半晌都直不起腰,却始终没有抬起去扶她的手。 关他什么事? 骆鸣狠狠磨着后槽牙。 可你又在等什么?等确认她没事吗? 质问仿佛一声直冲天灵盖的警铃,令他倏然清醒。 她本来就不值得他去关心、同情亦或是在意,如果那个时候,她能展露出哪怕只有现在十分之一的为人着想,他都不会耿耿于怀到现在。 可惜了,没有如果。 身后走廊的感应灯颤颤熄灭,又因邱雨骤然撑住矮柜的动静亮起。 骆鸣不想放任自己沉浸在如此反复的情绪中,转身先一步跨出门。 脚步声却惊醒了邱雨,她追过去:“你……喝口水吧。” “不用了。”骆鸣摁亮电梯的下行按钮,不去看她。 邱雨讪讪的,眼睛停在不断闪烁的电子屏幕上。 他看了那么久,一定是烦透了,她想。 但就这么放人走吗? 杨舒晴的崩溃在眼前挥之不去,刺激她,也令她无法轻易忽视眼前这根救命稻草。 “骆——”脱口时,她又想起停车场的诡谲,硬生生跳过了称呼,“你能不能再考虑下?” 骆鸣似乎抿了下唇,却没说话。 邱雨提醒道:“就是,舒晴姐刚刚说的,你——” 不想却被直接打断:“你想以什么身份说服我?” 身份?她茫然看过去。 此时骆鸣眉头紧锁,面前的楼层数不断跳动,红光令他眼似染血。 “旧相识,还是学员家的保姆?”他忽地掀唇,“不过,你已经对郁太太否认了我们曾经认识。可如果是后者——” 他顿了下,再开口时,唯一的情绪在空阔的走廊里撞得支离破碎:“我为什么要答应一个陌生人的请求?” “……舒晴姐是我的雇主,我只是不想让她多想,会影响工作的。”她回得很无力。 叮咚——电梯开启,刺眼的白光倾泻而出。 骆鸣却没有动:“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赚钱。”白光打在他脸上,腾起一圈不断扩大的光晕,面容比语气更为模糊。 然后,他转过头:“看来这个雇主很大方,才值得你不顾一切。”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正逢电梯合门,讥诮冲破光晕的遮掩,显露无疑。 邱雨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本就是为了帮杨舒晴才开的口,闻言忙摇头:“不是为钱,是——”可话说一半,却又愣住。 为什么不能为钱?母亲给不出舅妈要的彩礼,便只能由自己来赚。但她哪里能容易地掏出十万?除非向杨舒晴预支工资。 对了,预支工资! 解决办法突然而至,邱雨近乎惊喜地发现,要是她能劝成骆鸣给郁霏开单人班,向杨舒晴提要求便能顺理成章! 骆鸣瞧着她的沉默,也将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