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听得灵盺妹妹所奏天籁,也属人生一大幸事。”黄萍故作怒嗔,还是欢快开始调琴,不多时,悠扬琴声已然传了出来。这是一首《凤求凰》,不知不觉黄萍竟然还唱了起来。杨青此时却没有多少欣赏的心思,首先他不谙琴道,平日也少去烟花之地,家中姐妹也从不摆弄,所以他压根就不懂听琴,但他还是努力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实话,他此刻的确很认真,但他仅仅是在思考稍后应对之策,好歹人家奏完一曲,他需要说几句夸奖恭维的话才是。但他没有巴结过人,更不知道说一些恭维的话,至于他苦思冥想之际,黄萍弹完一曲他都没有发现,还是黄萍叫他才反应过来。“徽平哥哥,灵盺的琴弹得怎么样?”黄萍内心还是暗暗高兴的,以为自己的琴艺居然将杨青迷成这样。 杨青闻声,心里暗暗叫苦:“考状元也不过如此为难吧。”只得随口应付道:“灵盺妹妹好琴艺,竟让我失了神魂。”黄萍此时心里不知多高兴,于是说到:“既然徽平哥哥喜欢听,那我便再弹奏几曲。”说罢自顾摆弄起古琴来,杨青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琴声已蓦然而至,于是杨青赶紧闭上刚刚张开的嘴,驻足静听。 正在前厅交谈的杨敬廷和黄稔听到琴声,也停了下来,敬廷随口问道:“这琴声悠远,不知是府上何人所奏?” 黄稔道:“那是小女,跟她母亲学了几天琴,估计在令公子面前卖弄呢,让阁老见笑了。” 杨敬廷道:“黄大人家可真为书香门第,对子女教导有方啊。” 黄稔笑道:“阁老大人说笑了,哪比得上家里出个状元光宗耀祖。” 二人又一阵寒暄,全然未顾正在府中游玩的两位晚辈。杨青与黄萍也游玩正兴起,至于天色近晚,也忘了回去。直到天色暗淡,下人前来招呼晚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别院。黄家宴客设在后厅,只消几步便到了。敬廷几番推辞,但盛情难却,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黄府的晚宴虽不豪华,但每道菜都别巧精致,色味俱佳,这正是黄夫人聂芸的手艺。敬廷不禁赞叹到:“虽大都是粗鄙食材,但黄大人家却能做得如此精致,真是别有风趣啊!”聂芸并未入席,只有灵盺站在一旁侍候。在古时候已婚女性,不能与客人同桌而食由来已久,灵盺因年幼,只站在一旁斟酒端茶。其实平常黄稔都与夫人女儿一同吃饭,极少在外吃酒食。夫人聂芸也是每次都亲自买菜煮饭,以至于结婚二十多年,黄稔从来都没有提过纳妾室的想法。事实也是如此,黄稔从来没有想过纳妾室,聂芸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自己常年在外,本身就觉得亏欠于她,如今年事已高,愈发不能如此想了。 杨青在一旁,不曾言语,也不曾饮酒,只顾埋头吃饭。黄稔见状,于是招呼灵盺下座一同吃饭,灵盺欣然。灵盺端起酒杯,随后斟上一杯茶水,举杯向敬廷与杨青道:“小女子不受酒力,就以茶代酒,祝贺徽平哥哥高中状元。”说罢便掩面饮尽。 敬廷忙举杯道:“令嫒举止大方得体,处处透露着教养,黄大人真是有心了。一家不顾,何以顾天下?朝廷正是需要黄大人这样的好官。”说罢也一饮而尽。杨青见状,亦举杯饮尽。 敬廷吃了一口菜,又继续问到:“令嫒出落得如清水芙蓉,不知可有合适人家没有?” 黄稔道:“还没,我们老两口对灵盺疼爱得紧,可不敢违了她的意愿,还是她自己去挑吧!”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灵盺见状,忙娇嗔:“爹爹!”说罢故作生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此时杨青也不再拘束,认真听他们攀谈起来。 敬廷道:“可惜我儿都已婚配,否则我倒想与黄大人做个亲家。不过我那侄儿杨延平到也生的一表人才,刚满二十岁,目前在太常寺任一白职,闲时亦读书作文,相信不日必能有所成就。” 黄稔问道:“阁老说的可是令弟太常寺少卿扬大人的儿子?” 敬廷道:“正是” 黄稔本来并不喜欢当今的太常寺少卿,只因他从前曾攀附刘瑾,虽未曾做出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但也为刘瑾讨好圣上做了不少事。黄稔不好直接表达不满,但眼神与动作却早已让人看出端倪。敬廷心知,弟弟当初曾依附刘瑾,黄稔定是因此而不满,但自己一直都是坚决反对刘瑾,想必黄稔也心知肚明。原本想趁这机会拉拢一下黄稔,但不曾想黄稔对于敬仪当日所作所为如此介怀,想必此路是不可取了,于是赶忙扯开话题:“这两年滇、川、贵多地都不太平,特别是川东与贵西一代,看起来正蠢蠢欲动,德罄兄还该及早做好应对准备才是。” 其实黄稔也知道这两年南方多动乱,但此时从杨敬庭口中说出此番话来,让人难以不认为他杨敬廷是在威胁他。于是立刻面露不悦,大有送客之意:“阁老大人管好阁中事务便可,边陲自有镇边将领,不劳您费心,老夫业已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 杨青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于是赶忙补言:“流民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