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假意相互传说。 “不好了,主君在祠堂对大公子动家法了,快去禀告太夫人。” 外头的人慌慌张张的声音传入昭阳耳中,她连忙开门出来:“祠堂在哪,带我过去。”这边抱琴来向老夫人禀告,果不其然,里头只传来老夫人已睡下的消息。 今日若是清河郡主出面拦下,明日外头传的便是林家偏私,搞不好传来传去传成林家老夫人不喜新儿媳。若是昭阳出面求情,明日外头传的便是昭阳长公主的美德。 人言可畏,天下最难堵的便是悠悠众口。 “长公主殿下怎么来了。” 昭阳看向长凳上的林泽。林泽浑身被冷汗浸湿,侍卫已经松开了他,林泽疼的浑身有些颤抖,昏昏沉沉的,面色铁青,只不停地喊着“娘亲…爹爹…” “郎君,我累了,到此为止吧。”此刻她有些怜惜长凳上的孩子,弱小又无助,像一只被人抛弃了的幼兽。说罢,她便转身出去了,一身喜服站在祠堂里实在是不合时宜。 林信打横抱起还在轻声啜泣的孩子,周身冰凉。本就在祠堂跪了大半夜,又挨了一顿好打,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信将林泽抱回卧房时,就见到清河郡主坐于榻边。将林泽在床榻上安置好之后,他转身道:“母亲怎么这么晚了还未休息。” 清河郡主见到面色铁青的林泽,早已心疼的七荤八素,反手就在林信身上狠狠地拍了两下子:“那有你这样教训孩子的,我看你是在教训仇人!”说罢不解气,又狠狠地拍了几下。 “是儿的错,夜深了,母亲回去休息罢。” “我回去了,谁看着阿泽?”清河郡主莫名的心头火起,大有要赶林信出去的架势,“别说你自己看着了。新婚之夜,你看你都干的什么荒唐事,赶紧回去陪着昭阳公主。” 林信被赶出来之后,清河郡主一摸,林泽身上从里湿到了外,亲手给孙儿脱了外裳,换了里衣。余下抱琴并几个清河带来的丫头打着下手,端热水,递帕子。 林泽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迷迷糊糊的被痛醒,折腾了半夜,发起热来,吓的清河连夜喊来大夫,只是瞒得极好,一点声响也没传到前头去。是以,林信到了第二天日入时分前往探望儿子才知晓自家儿子病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新房中,林信席地坐了一夜,昭阳躺在床榻上也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林府大公子大闹礼堂,羞辱公主;林府家主铁面无私,家法处置,打的林家公子下不来床,昭阳长公主行修大度,深明大义,护子说情的事情便传遍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昨夜人多口杂,林信的政敌不少,前者被传扬地有多过分都不为怪;后者则是林信特地放松了林府的戒备,让人散播出去的;再加上清河郡主夜里喊来的大夫,林府公子因受罚生病的事情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