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佋自知无法改变结果,出门准备。刚转过了一道回廊,便见有人守着,看模样是林泽身旁的抱琴。“去叫老夫人,国公爷要动家法。”看着抱琴匆忙的身影,林佋只期望他娘亲早点赶到,不然她的宝贝孙子可要遭大罪了。 “爹…”林泽就算年龄小,也知道他爹说的“请家法”是什么意思,这下是真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只一个劲的哭。 “你可知错?”林信转过身面朝林泽,见林泽一个劲的用手抹着眼泪,面上仍无动于衷。“不准哭了。” 一声呵斥让林泽止了哭声,但也只是哭声变小了而已。“爹爹,我不想你娶姨姨。” 又是这句话。 林信已然没了耐性,“那你便可以肆无忌惮,公然跑到破坏礼堂,是不是我平时太放纵你了!” “不是的,爹爹,我……”林信的怒斥让林泽很胆怯,眼里蓄满泪水,再一次哽咽出声,除了今时今日无尽无知的泪水,林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你整日里无理取闹、胆大包天,大闹书房、离家出走、搅乱礼堂,还有什么是你没有做的,是你不敢做的!” 林家的家法是一柄两尺长的荆木杖,有一小儿手臂粗细,通体泛着暗黄,只一眼便足以让人望而生畏。荆杖一头系着红布供执杖人手握,此刻正与乌木长凳一同摆在祠堂中。 林信上前执起了家法,扬声到:“吾宗自先代以来,谨守诚朴。今林家子孙林泽,目无尊长,无理取闹,不知悔改。今施以惩戒,望其自省。” 林泽真的被父亲的阵仗吓到了,连滚带爬地抓住父亲的裤脚:“爹爹,爹爹。孩儿,儿不是目无尊长,唔唔……,不是无理取闹。爹爹。” 侍卫趋步上前,不敢用强,望向林信请命:“将军。” “还等什么。” 林府的侍卫向来令行禁止,毫无迟疑。林泽被侍卫强行拖曳压在刑凳上,使劲的扑腾,却被侍卫一前一后的牢牢地摁趴在长凳上。 乌木长凳一成人身宽有余,林泽身量尚小,此刻被摁在长凳上显得尤为可怜,略带颤抖。林泽这一番反应自然落入了林信眼中,手里握的荆木杖仿若千钧之重,只是今日这罚并不是只为他要给林泽一个教训。 需要开始教导林泽是真,但更多的是需要给昭阳、太后、皇帝和众多朝臣一个交代。若是他不处置了林泽,明日便会有人上表参他私德不修,藐视天威。就算明日无,日后若是林府一朝不慎,便会被旧事重提,成为借题发挥的事由。 且若日后太后、皇帝一旦在心里因此事对林泽产生了芥蒂,失了宠爱事小;林府世子早已不是林信一个人说了算的,如今世子未立,林泽已然没有母亲庇护,昭阳又为正妻。 日后昭阳有了嫡子。一旦昭阳在皇帝和太后耳边吹风,皇帝和太后对林泽产生了厌恶之情,林泽的处境可想而知,更有甚者会牵连到林清。 林信并不想自己后院家宅不宁,乃至发生人伦惨案。 想到此处,林信便狠下心来。 林泽的惊恐尚未落到实处,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袭来,随即便是一记剧痛。 “啊!”林泽稚嫩的童音此刻尖锐地刺破林信与林佋的耳膜。林信握紧了手中的荆杖,又是一杖落下。 一瞬间贯彻心扉,林泽凄厉地惨叫出声,眼前被泪水模糊视线:“爹爹!唔…” 本剧烈挣扎的林泽被这一杖打的一阵眩晕,痛,痛的林泽没有力气挣扎。林泽含着泪死死的攥紧拳头,从小至今,他从未挨过爹娘的打,此刻他只想逃离,但周遭的禁锢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林佋真的看不下去,扑通一下跪下,七尺男儿竟染上了一丝哭音:“兄长,兄长,饶了阿泽吧,他受不住的。” 林信不为所动。 林泽尚未消化完这深入骨髓的痛,耳边再次传来荆杖破空的声音。林泽不知哪来的力气,连声哭喊:“娘亲!娘亲救我……” 林信眼底闪烁,稍一迟疑,便又换上了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容。林泽几乎要喊破喉咙了,可林信似乎没有住手的势头,再次抬手又是一杖。 林佋心里祈祷他娘早点过来,再不来阿泽八成会被打晕在这祠堂里。 “呜呜…娘…” 林信再次抬手,就在林佋准备冲上去挡住这一杖时。 “住手!” 这一杖终究没有挥下,林信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的戏要做完了。林佋瞬间扑到林泽身旁,一面轻声安慰,一面给他擦着脸上的泪水和冷汗。 来人是昭阳长公主,不是清河郡主。抱琴知道这件事清河郡主不会出面,因此自己去向清河郡主禀告,又派人到昭阳的新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