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近年才享誉七国的绯衣剑主,总是与白酌言成双入对出现,媚术和毒术杀人于无形,曾用毒药污染水源,屠过非攻门所属一城。当然,这一城也让宗棠在说服非攻门众人与涓埃门联合反抗当今天下共主萧盛的时候嘴皮子磨薄了不少。少有人知道她的闺名,或许绯衣剑主自己也忘了,自己曾怀过最温柔的少女心事,而今那些都随着过去的名字灰飞烟灭。 “她欠的钱,涓埃门还;她冒犯的人,涓埃门了结;她这个人,涓埃门今日必定带走。”白酌言身后长剑出鞘示威,带寒光的剑刃上似乎带着血腥味。而绯衣剑主腰间的软剑已然出击,缠上了鲍金勺的菜刀,她宽大的绯色外袍没了软剑腰带的束缚,衣襟拖地,隐隐约约露出内里更修身的夜行黑衣,深红偏紫的口脂和长指甲上鲜艳的蔻丹交相呼应,像索命的女鬼。 “酌言兄,隰华殿下,慎言!多年未见你们就敢信她?”宗棠声音拔高了两个度。 “鲍师父~这是做什么呢?令堂没有教过你,拿刀指人不合礼数吗?”绯衣剑主的声音柔媚动听却暗含危险,就好像有最猛烈毒性的最鲜艳花朵,“哦,对了,宗二先生可不要再叫人家隰华殿下了,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绯衣剑主。再叫,人家就要对你用毒了哦。” 藏在后院里的非攻门众人也走了出来,各自拔出了武器准备迎战。 小小的饭厅中,非攻门与涓埃门的合作联盟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争斗一触即发,宗棠的手已经握在他腰间配剑上,心里没底气地盘算着若打起来他以一己之力是否能拦下两边攻击。 “白叔,绯衣阿姊,和为贵嘛。”风婧姝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撒娇破解此时的尴尬气氛。 “贵个屁。”白酌言冷笑道,“小兔崽子,不跟我和绯衣走,等什么?宗棠他只在乎他自己,非攻门更是没有一个正常人。” “她在开阳三年,高大哥,沈老怪,我和秦干将,非攻门的人谁不是掏心掏肺对她好?白门主起码应该让小姝有自己的选择!”一直站在角落的莫仙儿朗声道,她戴着一块洗得发白的暗红头巾,粗布荆钗难掩明艳。 “选。”白酌言一字千钧,屋内涓埃门和非攻门两拨人都摒住了呼吸,联盟真正的创始人宗棠大气也不敢出。 面对两侧的殷切目光,风婧姝四年来第一次有了心软和不忍的感觉。 “仙儿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非攻门待我好,但涓埃门有我兄长的遗志,有我故国的故人。”风婧姝俯身拱手,“非攻门之恩,婧姝必以命相酬。但今日,我得跟白叔走。” “小……” “仙儿,狼崽子要养在狼群里。”戴着机关臂的干瘦老头颤巍巍道,他正是莫仙儿方才话里的沈老怪。 “小姝,我们这里还有高轼留给你的及笄礼物,虽然非攻门和涓埃门不和,但你想回来,我们依然随时欢迎。”秦干将扶了莫仙儿一下,然后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废物,让非攻门的厨子拿菜刀威胁,真是把脸丢尽了。”他们三人一蛇上了马车,白酌言不知怎么,看着风婧姝衣衫褴褛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现在就带着她去估衣街买成衣装扮起来,“回来不知道说一声吗?我和你阿姊什么都没准备。走之前留给你那几只传信鸢难不成都死在路上了?还有,身边的男人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小厮,他跟着你有什么企图?” “白叔,我不是小孩子啦。”风婧姝眼神示意沧羽赶快变蛇躲一躲,接着一个个回答问题,“沧羽是我在道门清凉山收的妖仆,原身是一条九头青蛇,跟我挺有缘的,我想在外有个照应也好,就和他签了妖仆契约。那几只鸢被我用来收集情报了,所以虽然在清凉山上呆了几年,但我也知人间事。” “至于为什么不说一声嘛……嘿嘿,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叔。”她难得有了点小儿女情态,沧羽恨不能多看两眼,记住了方便日后笑话她。 “那阵子誉哥哥被抓到天枢大狱里,我和一个朋友夜闯天枢王宫,想找萧盛辩一辩,让他放了誉哥哥,结果萧盛没见到,我俩被通缉了,所以现在行事很低调,也怕连累你们。”风婧姝摆弄着衣角,悄悄抬眼看白酌言。 “通缉这事不必担心,涓埃门上下都被列入了反盛名单,没有谁拖累谁一说。”白酌言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跟非攻门的人熟成这样?闯王宫的狐朋狗友是非攻门人?” “是,他在闯宫的过程中为护我周全才被天枢的虎贲郎伤了,我和干将哥仙儿姐带着他找医家门主救治,一来二去慢慢相熟。” “还是被这帮北狄带坏了!”一直沉默的绯衣剑主终于骂出了一句。 “人家还没嫌弃我有南蛮血统呢……”风婧姝嘟囔道。 “还敢顶嘴!以前做郡主时候的规矩忘得精光,这次回来了就别想轻易走,让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