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只好生硬地将话题掰转, “这……粥,不错啊,不错。” 尤羡慈躬着身,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自己额心,闻言,一掀眼皮, “是她最爱喝的。” 丁香一噎,总觉得若是再待下去,指不定得踩什么雷,捧着碗,起身离去。 屋内只余心跳,撞出回响。 尤羡慈挪至里间,站定在前,看着榻间满面是伤的幸矣,只觉那一道道血痕,那一次次几近于无的呼吸,点上了刀锋,攥紧了心脏。 猝不及防的,是余光内,划过窗边的魅影。 尤羡慈面色突变,提功追去; 果不其然,院内一角,正有黑影,静候他多时。 “人——我也让你救了。” 眼盲老僧顺声回首, “尤少东家,该你兑现承诺了。” 尤羡慈未应,只死死盯着眼盲老僧身后那一角; 通明的院内,刺骨的冬风,银白的雪地间,此刻,却只有尤羡慈他自己一人的影子投落。 眼盲老僧全不在意,勾着唇,又无半分笑意, “何不让幸矣,带着她的‘遗物’,同你一起入梦呢?” “你什么意思?” “尤羡慈。” 眼盲老僧似是失了耐心,声音迎上寒风,磨利了刀刃, “你以为,瞒着就能万事太平了?还是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乾坤?” 说着,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 “时间一久,谁能保证——她不会将你,也一同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