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风铃,居然仍能在这滔天的热浪中,发出低沉的碎响。 潮湿发霉的屋内完美避光,破败不堪的背景前,翩翩小少年顺声回首,着绿裙的小小姑娘欣喜不已,拉着好友,向里走进两步。 “就是他!” 回身,却见小红裙的脸色,同裙子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惨白一片。 “你怎么啦?” 小小绿裙不明所以,兴高采烈地就想介绍老友同新友认识, “就是他啊,我上回和你说啦,我……” “小矣!” 一把抽回不知是被谁的汗水,给泡得滑腻的手, “你、你在说什么?” 她又是惊,又是惧,更是担忧, “哪、哪、哪里有人?” 后来,中了暑的小红裙踩空楼梯,滚落在地。 “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一把拉住面色焦急,想去唤人求救的她, “小矣,你别管我!” 若是被人知道她俩偷溜来这儿—— 一想到将要面对的后果,二人皆忍不住在这酷暑的午后,打了个寒颤。 但,看着好友躺倒在地的痛苦模样,她一咬牙,还未起身,又被地面的她给死死拽住。 最后的二人,虽勉强着,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孤儿院内; 可,裙子上的痕迹,终究是泄了密。 她可以用中暑倒地这么浑然天成的借口来搪塞过去,那么—— 她呢? 小少年站在阶梯上,看着下方哆哆嗦嗦的身影,期待地向后张望了一番,在确定只她一人来时,失望地撇了撇嘴。 小红裙忍着心中惧意,努力回想着那天看到场景,模仿着她那日的动作。 最终,直直穿过身姿挺拔的那道轮廓,来到那日门前。 “你、你、你……” 衣裙被打湿,冷汗交替着暑热,连着声音,都止不住在发颤, “你在吗?能不能……能不能……” “拜托你了,能不能,救救小矣?” 是啊,那是一同在孤儿院内长大的挚友,那更是在无数次挺身而出,一人担下了所有的勇敢姑娘。 几近密闭的四四方方,只余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留了个通气的小口子。 昏暗的角落内,浅嫩的绿裙早已不见那日盎然的生机; 此刻,染上了混沌的黑,将心里的光,一点一点地掐灭。 她抱膝坐在角落,埋下头,死死咬着下唇,连着哭,都不允许自己出声。 有人背着光,穿过层层阻碍,翻过千难万难,带着遥远的曾经,来到她的面前。 “砰——”的一声,屋门被踹开,震起一地尘埃。 来人背着光,在被尘土掩埋的记忆深处,越过浑浊的从前以后,来到她的面前。 “幸矣!幸矣!” 尤羡慈利落将束缚斩断,抱着怀中气若游丝的姑娘,大步向外走去。 边走,还少见失态地大声吩咐道: “常青!常山!去!去找大夫!” 火急火燎赶来的幸老爷见状,意外地抬了抬眉,挥手止住了身后的大批家仆。 “将最好的都给我请来!把……也给我叫来!” 就听尤羡慈声音愈行愈远, “什么?混账!那就给我绑来!” “呵——倒是个情种。” 幸家老爷唤来家丁,吩咐道: “去尤家老宅通个信,就说——” 夜已深,闹剧歇。 经过这一遭,幸府内是人心惶惶的死寂; 可,一墙之隔的院内,却是灯火通明整夜。 “可以了,可以了。” 丁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着瓷器碎片铺满地,接过下人递来的甜粥喝了一口,惊喜地“嗯——”了一声,语气也高上了几个调去, “你就放心吧,有我在,阎王爷来了也带不走她。” 只一夜,尤羡慈却好似经历了千百年的折磨。 眼窝深凹,眼圈黑青一片,胡茬密密冒出,嗓音沙哑粗砺, “多谢。” “哟——真客气啊——” 又塞进两口甜粥,见尤羡慈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丁香收了阴阳怪气,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