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其他,陆明礼一路背着谢清晚而去。 幸而沈府是临安第一富商,沿途一路问来,很快便寻到了沈府正门。 叩门,不多时便有门房前来开门。 “叩门者为何人?” 陆明礼将谢清晚在昏迷前塞到他手中的平安扣递上。 “在下姓陆,劳烦小哥将这枚平安扣交给沈家家主,他必会知晓来者为何人。” 虽然陆明礼并不清楚谢清晚和沈家的关系,但既然是谢清晚在昏迷时,交代的地方,必然对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门房却并未接,只道:“要想见我们家主君,得要有拜帖,若是没有拜帖,还请速速离开。” 陆明礼还想说什么,但是门房明显不耐烦便要赶人。 念及背上背着的小娘子还处在昏迷之中,高烧若是不尽快医治,可是会将脑子都给烧傻了的! 正当陆明礼打算背着谢清晚先去找医馆,便有一辆雕花马车在府邸门前缓缓停下。 小厮第一时间将马凳放在车辕下,车帘被撩起一角。 眉目温雅的俊美郎君,踩着马凳而下。 前一瞬还对着陆明礼呵斥的门房,一见着下马之人,立时便换了副谄媚的嘴脸,迎了上去。 “公子您回来了!” 沈松照嗯了声,他手中拿着几本账目,是方才在马车上未翻看完的。 门房谄媚的想为他拿账本,但沈松照只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正要往府内去,忽的一个身影便挡在了前面。 “可是沈公子?在下姓陆,有万分紧要之事,求见沈家家主,此平安扣,还请沈公子代为传递,万分感谢!” 门房见陆明礼竟然直接拦在了主子的面前,立时脸色一变,叉着腰道:“你怎么还没走?是不是一定要等我拿扫帚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拦在我们家公子的跟前……” 谁知,门房的狠话还未放完,沈松照瞧见陆明礼手中的平安扣,眸色瞬变,第一时间接了过去。 平安扣的正面,是雪鸠连心纹,而背面,则是刻着一个“音”字。 这是姑姑的贴身玉扣! 沈松照急问:“这枚平安扣,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谢姑娘在昏迷前,交给我的,让我务必要找到沈家。” 沈松照这才瞧见陆明礼背上的小娘子,虽然他从前只在寥寥的几封家书中,得知自己在上京有一对表兄妹。. 但这么多年了,却一直未曾见过只存在于家书中的表妹。 所幸谢清晚的模样,与姑姑长得十分相似,尤其是眉眼,与画上的几乎是如出一辙,所以沈松照一眼便认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表妹谢清晚! 沈松照忙将账本交给小厮,伸手便要去接人。 但陆明礼却是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中带着警惕:“沈公子这是做什么?” “陆公子莫要误会,你背上的小娘子,是我的表妹,谢清晚,多谢陆公子护送表妹至沈家,沈家必有重谢,还请将表妹交给我。” 对方是谢清晚的亲人,将她交给亲人,自是理所应当的。 但陆明礼心中却莫名有些不愿,但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了感性,将谢清晚小心的转交到了沈松照的手中。 “谢姑娘起烧了,还请尽快请郎中来瞧一瞧,这一路上,她似乎都很不舒服,我怀疑她可能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沈松照不由多看了陆明礼两眼,道了声有劳,便抱着谢清晚匆匆入府。 很快,谢清晚到沈家的事儿,便传到了沈老爷子的耳中。 沈老爷子不顾年迈腿脚不便,拄着拐杖也要亲自来看自己的外孙女。 “晚晚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便病了?可严重啊?” 沈松照守在谢清晚的身边,见沈老爷子亲自来了,忙起身扶住他。 “祖父别担心,郎中已经在为晚晚诊治了,不会有大碍的。” 陪着沈老爷子一道来的,还有沈家长媳段氏。 “前一段时间,我们收到了晚晚的来信,又陆续接到了从上京送来的不少物件,晚晚在书信中说,要来临安常住,公爹得知后,心中便一直难安,怕晚晚在裴家过的不好,如今看来,晚晚在裴家,必是受尽了蹉跎!” 段氏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面容苍白如纸的小娘子,心中无比痛心。 沈松照道:“母亲莫担忧,一切等晚晚醒了再议,倘若裴家人当真蹉跎了晚晚,便算是远隔万里,我也会去上京,替晚晚讨回公道!” 他们沈家发根于临安,且有祖训,祖孙后代,不准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