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稍后,岛主随后就来。” 宁月被蓬莱弟子带到一处院落的前厅坐下。这里应当就是蓬莱岛岛主的居所了,不同蓬莱岛内药草各异的郁郁葱葱,一路走来越是接近居所,药草越少,反而是观赏用的花卉树植多些,还都经过有意修剪,别有一番雅致梦幻。 上次那么讲究造景的还是叶怀音的家里,看来这岛主虽听着声音粗矿,倒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 正当宁月随意打量房内时,院落外传来脚步声。 等了有一会儿,雕花木扇门口缓缓走出一位男子身形。 这便是蓬莱岛岛主了。 与那名姓和声音所带来的感受不同,岛主本人与宁月想象之中的魁梧雄伟有些出入。进来的男子虽是不惑之岁,但俊朗之姿依旧不输于大部分的江湖少侠,岁月并未带给他的容貌太多的风霜。虽有几缕的银发夹杂在两鬓之中,但于他一身广袖道服之下,只更显出仙风道骨的飘逸之姿。 不仅仅是宁月看着严鼓有些吃惊,严鼓望见宁月时眉间也是一挑。 本跟在他身边的蓬莱弟子,被他挥手遣去。 “见过岛主。” 这前厅虽然并不闭门,但只剩两人。宁月面上平和,藏在袖中的手却不由得捏了捏了提前准备好的药粉,这才稍稍踏实些。 严鼓缓缓走到前厅中间,却不急着在主位坐下。 走得近了,打量的目光更甚。“姑娘姓宁?” “正是……”宁月在这般直勾勾的目光下,率先察觉出不是于她容貌上的不敬。 她不禁想到见过玉生烟的神使…… 他们都像这般,在她这张脸找到另一个人的痕迹…… 紧接着,严鼓又追问。 “如今年岁几何?” “……岛主,这是何意?”初次见面,如此问询,似是有点过了。 “可是十五?”严鼓没等宁月婉拒,便又接着道。 “……” 见宁月没有反驳,严鼓确定了什么。 与此同时,宁月也不想被如此这般试探下去, “姑娘,你可是……宁重之女?” “……岛主,可是见过玉生烟?” 两道话声重叠在一道,彼此皆是一愣。 “岛主,怎么认识我爹?”宁月万万没想到父亲的名字会出现在此处。 而严鼓见宁月承认,也不在意她先前的问句,从来不在意外物的眸中一丝闪动。他上上下下又是好一番打量,宁月又觉得这不是在看玉生烟了。 这目光,她刚来蓬莱就已经领教过。 ——是她成了被盯上的猎物。 “宁姑娘一直救人,自己脸色看着似是不好。我这蓬莱虽说强在制药,但医道上也懂些皮毛,不若我替姑娘把把脉,看看我这岛上有什么草药适合赠与姑娘……” 冠冕堂皇的话,宁月自是不信的。 “岛主客气了,若说这最适合的当然是仙灵草了,大家不就是为此而来。莫非岛主能提前割爱,赠草于我?”宁月借着施礼的姿势,往后退了一步,隔开两人的距离。 本想着让严鼓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严鼓竟是面不改色地点了头。 “若是姑娘允我诊脉,这仙灵草也不是不能给。” “……”这便有些不按套路了。 这脉是有什么非把不可的? 可若是真能得仙灵草,好像也不是不行。 宁月犹豫着,抬了手。 “那有劳岛主了。” 严鼓一喜,请宁月坐下,伸手便要搭到宁月的腕上来。 但比起他的手指,更快落下的一道掌风。 “放开她!” 宁月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廿七。 说来奇怪,刚刚还对岛主有所疑虑的不安竟顷刻间因这道身影消退。 她目光游走在男子宽厚的脊背,不期然扫到他的衣衫之上竟有一处刀伤,弯月似的眉微微蹙起,已然看不见被掌风伤到,嘴角溢血的严鼓。 严鼓捂着心脉,很快察觉出这情急之下一掌所蕴含的纯阳之力。虽是被伤,但严鼓脸上却满是惊喜之色。 “咳咳——你这内功……你练了沐阳——” 可不待严鼓说完,意识到不妥的廿七快速打断。 “蓬莱岛主向来只擅植草制药,何时也会替人看病了?” 廿七边说,另一只手边将宁月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