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 “咚——” 两记黑烟在执棋人选择弃赛后,在碧落帐外炸开。 和不远处奇门阵法上的黑烟交相呼应。 叶叟看着大大方方把蛊虫拿到光天化日之下的白衣女子,袖中的手攥得紧了又紧。 荒唐!真是荒唐! “如此行医,把人命看做什么了!”叶叟沉痛地摇头,在宁月面前排成一列看诊的人,犹如一道裂缝正一点一点腐坏着他眼中的医道。 “叶老您江湖威望自是不凡,想必请来替您拿药的也是有名号的高手。”排在队中第二位的,是一位年龄与叶叟差不多大的老妪。她扯出点笑容,指了指不远处时不时响起的黑烟,还有那比任何时刻都要挥得频繁的红旗。 “可我不是,我是自己的亲儿在那里拼杀。你医道高尚便高尚吧,却总得给我们这些人一条活路。不想出那金贵的手,何苦在此多言。” 低头诊脉的宁月一字不落地听了,却对叶叟的嫌恶并不介怀。 反而亮出一个笑脸。 “我看这位姐姐说的不错,叶老如此看不惯我,何不与我比试,让他们见识见识正统医道圣手的风采呢?” 沈霄低低一笑,明白了宁月这是偷偷拉帮手的激词。 “你这女子,是何身份竟敢这样同叶老说话。”叶老身边不远,一个男子年约三十,一副文人打扮。他一出声,先对叶老拜了拜。“小子杜泽,师承淮安卢老,见过叶老。我本晚辈,不该插手此事,但眼下实在看不过去。” “你这不知哪来的山野游医,真是目无长辈。叶老乃我道泰斗,岂容你挑衅。今日我便陪你一斗,我倒要看看,是这正统医道有理,还是你这邪门歪道有理!” 淮安卢老的名号还是十分响亮的,甚至受过天子封赏。 卢家家院之中,痊愈病患所赠杏树何止百亩。 看病嘛,两边又不冲突。 在场的病患交换了眼神,宁月身前的队伍便分了一半过去。 只不过杜泽看病讲究一个细字,宁月看过两个,杜泽才堪堪下了结论。这看着气势便薄了两分。 叶叟捋着白须,长叹一口气,“罢了,老夫这把老骨头也该动动了。” 圣手开口不过一瞬,面前从两边队伍涌过来的人差点把老头闷住。 宁月别开眼,偷笑了一下,又在对方看来时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碧罗帐外,响起的黑烟一声又一声,渐渐竟有了超过阵内之势。 - “梅少侠,您出局了。” 又搭新箭的梅清因突然出现的人影差点失手射了过去。但那蓬莱弟子身上似有一股清香,闻了闻他竟觉得没那么烦躁了。他放下弓,看看自己腰上挂得完好的玉佩,又看了看在他射程之中,像个泥鳅一样只逃不回击的面具男子。 “我?出局了?” “您的执棋人已自愿放弃,请少侠随我离开。” 阵内的蓬莱弟子接到旗语,别说参加大会的选手了,他自己何尝心里不犯嘀咕。这几届比武大会,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短短时间,如此之多的执棋人先后自愿出局。 瞧见梅清被带走,廿七避难的步子急停。 天际远处不断响起的信烟,他早就有所注意,偶尔一次还能说是巧合,但这般反常……廿七提了提唇角,他就知道留她一人在那儿,她是坐不住的。 借机,廿七缓了口气,在原地打坐。 他已然发觉这个新阵把他们所有人都往一处引,那里应是长着可让习武之人内息紊乱的弗灵草。多闻,会使人逼近走火入魔之态,内力提升却难以控制。只有减少动用内力,才不会失去自我。 “你疯了!这是比武,不是屠戮!” 正调整内息的廿七,似听到了百里鹤一的声音。 他循声赶过去,正看到溪边,百里鹤一扶着一个受伤的黄衫女子,与对面穿着玄色劲装的异域男子对峙。来时世家公子排场的缎面锦罗袍如今已满是疮痍,不少血迹从衣服之下透了上来,也是伤得不轻。 百里鹤一却不敢露怯,端着手上仅剩最后一根箭的千机弩试图逼退对方。 “挡我者死——”对面的男子双眼已经发红,一看便是一直运转内力,将弗灵草效用逼到了极致。 迎面对上百里鹤一的千机弩,也没有任何惧色,提起雁翎刀便将箭只斩于刀下。 百里鹤一在救起黄衫女子之前便已见过这塞外之人的连伤三人出局,其狠毒已经不是单纯为了拿下玉牌了。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