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医术十病九愈,名声本就位列昌城医师之首,为了照顾自己,几乎都是坐诊,很少离开昌城出诊。 张攸多看了宁月两眼,眼里出现了几分嘲弄。 “你要治叶怀音?她脸上丑冠阳城的胎记还有的治?” “张攸,你我也是替叶家抓贼人,怎可如此背后议论叶家姑娘。”袁巡卫神色极不赞同道。 “阳城都传叶家大姑娘天生貌丑,叶家都管不住悠悠众口,你袁白榆一个小小巡卫就想管住?如今叶怀音得了采花贼的花笺,你猜城里人是替叶家姑娘担心的多,还是看戏的多?”张攸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袁白榆更是义正言辞。 “叶家大姑娘恪守女训,鲜少露面于人前,无人实证,这等传闻自不可信。” “罢了罢了,知道你与那叶大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这么替人说话,人家又不知道,怎么记着你的好啊。”张攸见袁白榆被他一说,还脸皮渐红,一脸无药可救地摇了摇头。“你们让他带你们去叶府吧,小娘子要是见到了叶家姑娘真容,记得好好和我这位袁兄弟说道说道,缓缓他的相思之情。” “张攸!”脸皮薄的袁白榆抓着说了闲话就转身回房的张攸,“你不一同去吗?” “我这江湖人士,前趟没能抓成采花贼,叶家老爷见我嫌烦。” 张攸一脸懒得动弹,摆了摆手。 袁白榆也不强求,正好他亦有事要回城中一趟。 “几位可要休整一下再去叶府?”袁白榆见宁月几人身上行李还未卸下。 “放下东西便成,请袁巡卫稍等。” 回了房间,鸢歌刚沾上外间的榻便有些起不来了。 前几天皆是在路上,很难睡得好,现今见了软和的榻简直像是看到了熟甜的梦乡。 “小姐,真的不能歇一会儿吗?”鸢歌眼巴巴地盯着宁月。 宁月也无奈耸肩,“人家袁巡卫等着呢,本就是麻烦人家的事儿,别更麻烦了。”见鸢歌实在劳累,宁月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在客栈等我回来。” 鸢歌挣扎着撑起身子,“那怎么行,小姐出门在外我怎好不在。” “无妨,廿七会跟着的。”宁月替鸢歌想好了理由,“廿七的功夫你也看到了,肯定能护我周全,你呢就先在客栈把行李理好,再替我在客栈里打听点关于那采花贼的消息,可好?” “唔……鸢歌定不辱使命!” 宁月出门时,廿七正抱剑靠在她房门口前的围栏上,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配着那玄铁面具乍一看还以为是江湖武力造册上哪个潇洒剑客呢。可潇洒剑客哪会伺候人呢? 宁月回想这一路廿七恰到好处的照顾,多一分则不轨,少一分则显得堂堂明远镖局走镖态度不端正。这极致周到的走客镖水平,竟让素来节俭的她觉得这十两白银花得物有所值。 不得不说,明远镖局做大做强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宁小姐要去叶府出诊?”廿七抬眸,正对上宁月的目光。 粗粝的声音响起,宁月本能摸了摸耳朵。 “若廿镖头舟车劳顿,也可在客栈休息。” 廿七轻笑,这可真是世上难有的好主家。 “只是出诊?若小姐要应悬赏,这客镖可没先前说得那么好走。” “……”宁月想起来了,这人不能说话,说起话来就坠进了世俗,那一点潇洒全然殆尽。“明远镖局不至于坐地起价吧?” 廿七长叹一口气,却是走在了宁月的前面。 “亏本买卖啊。” 袁白榆领着路,说叶府其实相当好找,就算崇安客栈离得远些,奈何叶家在阳城地段最好的位置置宅,只要顺着大道,往最热闹最显贵的中心走,怎么也能走到。 “这便是了。” 果不负阳城首富的排场,光从围墙绕到叶府正门,便抵宁家那一条巷子所占之地。袁白榆在叶府伟岸的石狮子前停下脚步,“我还有些公务,先告辞了。” 拜别袁白榆,宁月叩了叩大门环,门缝微启,露出一个仆役脑袋,快速瞄了眼宁月和廿七江湖素衣打扮,很是烦厌地就要关门,幸好宁月眼疾手快把从家里带来的叶府邀帖及时塞进了门缝。 “我是宁重之女,宁月,想为叶大姑娘看诊。” “看诊?” 府门又开,仆从上下打量了宁月几眼,将信将疑地叫来另外仆从带着邀帖前去通报。 宁月就这么与廿七门口站了半响,才被改了神色的仆从迎了进去。 刚迈步入府中,宁月便开了眼界。明明在西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