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专研一道罢了。等此间事了,若几位还有兴致,可以给几位前辈看看,我这十年如何苦练。” 范大夫家世代行医,深知有些独门手艺,该如何习得也是绝不外传,就如他家传的针灸术,绝不许自家子弟道出如何练习。 因此打断道:“沈娘子不必如此。” 沈峤知他所想,更加敬佩范大夫为人,却坚持道:“家父在世时,也曾想将一身医术授与更多人,无奈因身体原因未能做成,他见我如此,必不会责怪。” 几人见她坚持,不再多言。 转眼已是夕阳西下,沈峤终于理好了最后一处线头,之前血肉模糊的尸体,登时变得整洁严肃起来。 冯仵作对缝合术亦是十分熟练,沈峤的手法虽新奇,却并不复杂,他在心中琢磨多时,已大致明白,笑道:“下半由我来缝,我可得用到沈娘子的缝合法,否则,家属必然怪我不尽心。” 沈峤一笑:“我自没有藏师之意,冯大人只管去用便是。” 王二见大势已去,面色灰白地坐在地上,任由衙役拖他出去。 冯仵作带几人回到公堂,却见堂中人多了近一倍,连周刺史也亲自前来,刘通判与另一位长史大人陪在身旁。 “此案的堂审记录我已看过,仵作房中的细节也已有人禀报,王二,你可知诬告是何罪责?” 刺史大人面沉如水,他周身气势较刘通判更甚,堂上威压压得王二双腿一沉,砰砰地连着磕头哭诉。 “刺史大人饶命啊!我也是被人逼迫,赌坊……对,就是平远赌坊!是他们的人逼我这样做的!” 此话一出,周刺史有些意外,沈峤也是皱起了眉头。 王二不似在说谎,有无债务在赌坊里,一查便知。难道郑家还与赌坊有所关联? 周刺史凝视着匍匐在地的两人,这已是他今日第二次听到平远赌坊的大名。 第一次是几个时辰前审理前几日的盗匪案时,从抓获活口的口中听闻。 他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却有些犹豫,在他印象中,这个赌坊与岳州的恒王府有所关联。 没想到这两个看似不相关的案件,竟被一座赌坊联系在了一起。 周刺史面色不改,让差役带两人下去签字画押。 终于了结了此事,沈峤心头一松,向周刺史几人道谢,刘通判微微笑道:“听说沈娘子想要用一枚鸡蛋来证明自己的手艺,老夫听说很是好奇,不知有没有这个眼福?” 沈峤听他如此道来,连忙施礼:“大人言重了,我不过雕虫小技,怕是只能让大人一笑。” 周夫人笑吟吟地从堂后走出,拿出几枚生鸡蛋递给沈峤:“在樱桃园里吹了一日的风,回来听说此事,也想看看沈娘子的手艺。” 本朝对女子限制并不十分严格,刺史夫人出现在此处,众人也并不感到于礼不合。 沈峤接过其中两个,一大一小,从药箱中拿出一柄钻刀和一个形状怪异的架子,把两个鸡蛋轻轻用架子上的圆环卡住。 周刺史并不懂医术,转头看向范大夫,见他也是满面疑惑。 再看沈峤,只见她小心翼翼地用那把看起来并不精致的小刀把一小圈蛋壳磨掉,稍作停顿,让他们都能看清。 蛋壳已经落在桌上,那层薄薄的蛋膜却还在,依稀可以看见内部的蛋液。 众人哗然,单是这一步,冯仵作看看自己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沈峤又拿出一把弯曲的剪刀,沿着蛋膜的纹路,在最顶端剪下一片圆形,轻轻放在盘中。 马大夫直直盯着那片圆圆的蛋膜,心中五味杂陈,没有模具的情况下,凭手艺剪得如此准确,不知每日与布打交道的绣娘要用多少年?又能否在鸡蛋上剪出? 做完此步,沈峤依然满脸轻松,拿出一块比蛋膜缺口稍大的白布,轻轻拿镊子夹住,盖在刚刚剪去的地方。 冯仵作看出了几分门道,又有些不敢置信,震惊道:“你是想要缝合蛋膜与这块白布吗?” 沈峤一边穿好针线,一边回答道:“有段时间没有练过,不知道还能不能成。” 其实这样的小练习,都是她前世在医学院读书时喜欢做的,没想到穿越后竟还能派上用场。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沈峤深吸口气,用镊子夹住针线,众人只觉眼前一闪,那细细的桑皮线如游龙般翻滚,葱玉一般的手指有条不紊地上下游走,好似在织就一副完美的绣画。 人人几乎屏息,目不转睛地瞧着,似是过了良久,又似只在片刻,白布熨贴地伏在了蛋膜之上,恍若一体。 沈峤打好最后一处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