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裴语嫣平日里交好的几位官家小姐,也是紧紧跟着裴语嫣的步伐,很好地扮演了落井下石的角色。 一绿衣女子一直坐在裴语嫣的下首,不用谁招呼,就自是眯了眯本就小而偏黄的双眼,呵呵两声就开始说话,声音尖细: “咱们赵大小姐啊,也许本就不稀罕这桩婚姻呢?” 她就是看不惯赵澄安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个商家女,样样都胜过她去了。 “哪里是不稀罕,我看呀,说不定那坊间萧将军欲要求娶她的传言,是她自己放出来的也不稀奇。” “一个未及笄的女子,就这样上赶着倒贴,还真是丢咱们女子的脸呐,怎么一点也不知羞。” 赵澄安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况且这是在拿她的清白说事啊,看着那几个你一嘴我一嘴说的不停的官家小姐,赵澄安不气反笑。 她眼神沉沉的盯着她们,内里的惊愕与怒意皆被很好地隐藏,外化成了比平日里更凌冽的气场。 绿衣女子正准备接着说话,却在赵澄安的眼神和气场下弱弱闭了嘴,又外强中干气势不足的找补:“你如此看我作甚,还容不得本小姐说实话了?” 只这话语细细听,还能听出其间声线的微微颤抖。 赵澄安呵笑一声,“陈小姐自是能说话,只是是否是实话还请你斟酌好了再说。另外,我看你,自是看你美若天仙的容貌与水灵灵的大眼睛了。”对于绿衣女子这样口无遮拦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言语炮弹的威力。 周围响起阵阵嗤笑,场面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绿衣小姐母亲家里有些许权势,只是貌若无盐,遂招赘她父亲,穷苦但长得俊美的书生。却不想,她母亲的基因太过强大,儿女们全都继承她的样貌。而绿衣女子平日里,对于自己的外貌最是耿耿于怀。 平日里赵澄安自是不可能说出此番伤人诛心之话的。 “你…你…”绿衣女子脸气的通红,却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但赵澄安却没再管她,抻了抻自肩部落在手中的天蚕丝披帛,转而笑里藏刀的接着回怼,“我们女子嘛,婚姻大事自是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萧将军清清白白来往,家中父兄都未有置喙,但拦不住有些宵小之辈要管事管到人家家里去了。” 顿了顿,自觉颇为贴心的给大家一点消化时间,又接着道,”另外我可从未在外说过要嫁与他这种话,也不知道是谁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乱传出这谣言了。” 环顾一周,视线在那几个诋毁她最欢的几个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各位姐姐妹妹平日里最是明白事理不过,想也知道今日这事情当不了真,这样说出来澄安的清名还要不要了?说那些话让澄安好是伤心呢。” 只从她的模样上是半分也看不出有任何伤心的痕迹,倒是那几个女子被她话语中的映射所刺到,脸上都露出不自在地神情。 有平日里跟赵澄安交好的小姐此刻也终于在赵澄安这一堆洋洋洒洒的反击之后,找到点开始替她说话了。 “澄安说的是,我们谁不知道,萧公子与澄安那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以前啊,萧公子还未变成将军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风凉话,说他无权无势空有其表?” “就是,干什么都是人家自己的自由,有些人,还是少议论别人为妙,免得到时候被砰砰打脸,疼的啊,可是她自己呢。” 这些话中颇掺杂着些夹枪带棒的意味,宴会的气氛古古怪怪。 裴语嫣受不得,今日她主办这个宴会,其实也不算是为了落井下石的,她原本只是想看赵澄安那可怜样子罢了。眼看演变成了一场口水战,她作为宴会主人公,不得不下场稳住场面。 “各位姐妹都别生气,我今日说这话也不算空穴来风,是我兄长昨日从京城回扬州,闲聊时我才得知,想着澄安平日里与姐妹们都叫好,万一真有那些事,澄安也别被蒙在鼓子里才好,今日若有说话难听的,我代她们与澄安你赔个不是,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惯是会说场面话。 但她贵女之首的身份摆在那,这些话一出,绿衣女子眼珠一转,能屈能伸的开口:“裴小姐说的极是,是我今日有些口无遮拦了,澄安你别见怪于我。 ” 于是又开始了新的来往,众人各自表达着歉意与虚假的姐妹情。 但赵澄安此刻心思却全都在裴语嫣刚刚所讲之话上。 裴语嫣的姑母,便是如今大邶最为受宠的丽妃,多年盛宠不衰,膝下育有皇子一位,而这位皇子,也有那能力与当今皇后嫡出的二皇子争一争龙椅那位置。 赵澄安并未听闻过长宁郡主,但料想也是一位家世极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