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众人对此事做出反应,徐恒邈便驭马火速跑进密林去了。 他的心连连发颤,颤得他六神无主,脑袋一片空白。 那匹马明明是他亲自挑选的,怎么会出问题? 此刻,他已没有闲工夫去追究前因后果,当下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徐恒邈一路疾驰,很快便追上了赵书柔的马。 赵书柔双眉紧蹙,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路。察觉到有人追上来,她侧过脸去辨认来者,脸上的神情却未放松半分。 “阿邈,那匹马实在是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你快追上前去,不然阿英怕是有危险。” 徐恒邈顾不得答话,愈加发狠地往前赶,很快便消失在赵书柔的视线中。 往前疾驰了一段路,总算看见崔凝安的影子。 徐恒邈一边往前跑,一边朝前大声喊。 “阿英,将缰绳勒紧,让马停下来。” 崔凝英脸被吓得煞白,被马带着继续往前飞奔,只听见耳边风声穿过,听不见后面有人呼喊。 徐恒邈竭力追上去,听见那匹棕色的马发出连串的嘶鸣,便知道这匹马发狂得不受控了,寻常勒马的动作根本没有办法让它停下。 “阿英,你别怕。” 徐恒邈尝试驭马与崔凝安并肩,保持疾驰速度的同时,伸出右手将人用力揽过来。 崔凝安愣神时,感受到腰间传来一股很重的力度。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揽到徐恒邈的身前了。 那匹棕色的马抛去崔凝安的重量,往前跑得更急更快,没多久便跳入前面的断崖,发出一声惨烈的哀鸣。 崔凝安被眼前的景象,所听见的声音吓得发抖。 就差那么一下,如今连马带人坠入深渊的便是她了。 将马停下来后,徐恒邈将人拥在怀里,轻抚她的手臂和肩膀。 “没事了,没事了。” 见人久久未作出应答,徐恒邈顿时心慌,担心她是不是被吓出什么病症了。 “阿英,你怎么样了?你回答我一句,好不好?” 徐恒邈的声音慢慢将崔凝安从悲凉畏惧的情绪中拉出来。心里涌起的后怕终于将她击垮,她扭头枕到徐恒邈的右臂,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我,我差一点就要死了……” 抚向崔凝安肩膀的手慢慢移到她乌黑的鬓发边,徐恒邈指尖的动作变得愈加轻柔,仿佛稍有不慎,崔凝安便会在她手中碎掉。 “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崔凝安哭了一阵后又伸手将眼泪擦干,转而去安慰他。 “将军不必自责,我没事,只是觉得后怕。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我恐怕真要……” 怕引得徐恒邈心中更加不安,崔凝安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靠在他手臂上的头也抬起来了。 徐恒邈看见崔凝安的手掌被勒出几道血痕,实在是心疼。 想必她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制服那匹马了,只是那匹马实在是不受控,以致手中的缰绳在她的手中反复摩擦,落下了一道道伤。 徐恒邈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细细给崔凝安渗血的位置包扎好。 待她情绪再平复一些后,才带着她缓缓折回营地。 听闻帐外的动静,大帐内的盛帝等人都坐不住了,齐齐走出帐外焦急地等待消息。 见徐恒邈同崔凝安平安回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宫人扶着崔凝安到帐内去上药了,崔夫人和平阳公主放心不下,便一同跟着进去。 盛帝的脸仍是紧紧绷着的。正式算来,如今才到青州第一日,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势必要问个清楚。 “阿邈,好端端的,马怎会突然发狂了?那匹马不是你亲自挑的吗?” 徐恒邈自知逃不脱干系,当即跪到地上。 “臣阿英此次遇险,是我的疏忽,请陛下降罪。” 孙皇后走到盛帝身边,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陛下,阿邈固然有错,可马匹性情大变,人又怎能提前得知,依臣妾看,还是将养马的的宫人找来问个清楚才是。” 盛帝点点头,朝身边的石都摆摆手,又让徐恒邈站起来。 石都会意,很快便将负责养马的宫人带过来。 养马的宫人是一个年迈的老汉,听说出了事故,心里惊恐万分,面见盛帝孙皇后时便跪了下去。 盛帝背着手,盯着跪在地上的老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