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知道更多有关沉香香料铺的事情,崔凝安决定要出门亲自去看看。 未免引人注意,又怕在路上遇见什么旧相识,崔凝安特意一袭素净衣裳,配着一顶及腰的长帷帽遮面出现在城东附近。 沉香香料铺开张的位置优越,要入城东街市,必要经过一条大道,而这间香料铺便开在拐入街市路口的第一间。 沉香香料铺也比周围买卖其他物件的铺子规模要大上许多,只抬眼望去,面前的这一片都是沉香香料铺所占的位置。 杏儿跟在崔凝安身后,数着一位又一位进入沉香香料铺的客人,不禁惊呼,“娘子,才不到一刻的功夫,便已有二十余位客人进去了,这生意简直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隔着垂下的薄薄一层纱,只见铺子里外人影晃动,看了许久也未有冷清的时候。 看了一阵后,崔凝安转身向前走去,“杏儿,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可还有其他卖香料的地方?” 杏儿知会车夫一声,便与崔凝安一道往前面走去。 往前走了一路,尽是些卖衣服料子,金银漆器,油纸伞一类的铺子,却未看见一间贩卖香料的铺子。 太阳正毒,走了一会儿便有些头晕眼花了,眼前正好有一间茶铺可以歇歇脚。 杏儿点了两碗清茶,坐到崔凝安身侧给拿扇子她扇扇风。 崔凝安抽出衣袖内的手帕,往额头上印了印,没过多久,那张素帕便被汗水浸透了。 茶铺的大娘将茶端上来后,又与她们搭话,“这位娘子,这天这么热,你怎么还到街市上逛,还不如遣你府上的人来一趟。” 今日崔凝安虽然穿得素净,但这茶铺的大娘也看出她的打扮并非是普通人家养出的女儿,因而才说了这么一番话。 崔凝安将帕子收好,朝她微微颔首,“我来是想逛逛这街市的香料铺子,亲自来选用香料,遣人来买,总买不到合我心意的。” 大娘点点头,热心地指着她们走来的那一段路,“街市的开头不就有一间香料铺吗?我看那里的生意好得很,娘子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崔凝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大娘,除了那间沉香香料铺,这街市上可还有别的香料铺子?” 大娘想了想,侧身指向茶铺后面的一条小窄巷,“穿过这条巷子,便有一间小的香料铺子,别的便再也没有了。” 崔凝安谢过她,在茶铺歇过又付了茶钱方才动身穿过那条小窄巷。 幽黑狭长的小巷尽头是另一方明亮的天地,这里大概是街市的另一个入口,不过这一边的人并不算很多。 崔凝安向左右看看,发现这边街上的铺子也不算多,多是卖吃食,茶饮一类的小铺子。 以致于开在这其中的赛亚香料铺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间小香料铺开的位置并不算好,到这边来的人,大都是谈完采买生意来这里歇脚果腹的,筋疲力尽也难得看见这么一间偏僻的小铺子。 崔凝安在赛亚香料铺门前观察了半刻,也不见有客人进出,可见这里的生意并不算太好。 此时,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大步冲进赛亚香料铺。只是看他的神情和动作,并不像是来相谈生意的,到更像是来寻仇的。 杏儿将崔凝安拉到一边,“娘子,瞧着这人的架势,里面怕是要闹出什么动静,我们还是别在这里停留了。” 崔凝安随她走到一边,眼睛却还紧紧盯着香料铺的门口,“不要紧的,我们在这先看看,若有危险,我们快步走就是了。” 虽然离香料铺有些远,但是沉心下来,不难听见香料铺里头的动静。 刚刚进去的那个人,似大发雷霆,与里面的一个女子有了什么争执,但他们的谈话内容,崔凝安并听不清真切。 过了一阵,那瘦削的男子走到门口,恶狠狠地朝里面的人说一句,“若是这个月月尾再交不了下个月的租钱,那便别怪我不讲情面,将你的店面砸了。”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铺子里面却传来一道低低浅浅的哭声。 不知是何时生起的探究之心让崔凝安决意走进这间香料铺,她踏入门槛的那一刻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见有客人来了,那坐在椅子上擦泪的女子很快振作起来,换了一张笑脸迎上前去,“不知这位娘子,想看看什么香料?” 招呼生意的女子年纪不大,面上却很沉静。深邃的眼睛里似带着一种坚定的毅力,不论遇到什么风浪,若暂时有了栖身的机会与希望,便总能振作起来。 崔凝安收起打量她的视线,继而道,“不知掌柜的有什么好的香料推荐?”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