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寿堂这边已得了机灵的下人报信,童氏领着包氏、萧元雅等人火急火燎往湖边赶。 包氏一路都在嚎,两拨人在路上遇见,她亲眼见到萧元亭无碍,这才止了嚎声,但想到儿子死里逃生,心里阵阵后怕,仍忍不住轻声啜泣着。 童氏也放了心,命下人速速带孙子去换衣裳,然后盯着聂兰台,抡起拐杖就抽过来。 聂兰台侧身避过,冷冷睨了她一眼。 昨日见到童氏还是自己走的,今日就用上了拐杖,估计是为了装病,顺便还可以抽人。 “毒妇!”童氏抡起拐杖又打,“想害我孙子,我要你偿命!” 萧淳誉伸手抓住拐杖,沉声道:“既在这里遇到了祖母和婶娘,那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吧。” 他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同样的没有波澜和温度,这种淡漠的态度无疑让童氏的怒火烧到了顶点。 “还有什么可说的!”童氏把拐杖敲得笃笃响,“这毒妇竟谋害我孙子,今日不给我们二房一个交代,老婆子我就去告御状!” 聂兰台刚要反驳,萧淳誉已冷然道:“谁说内子谋害别人了,元亭是被萧烺推进湖里的,你找他撒气去。” “什么?”童氏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包氏亦止了哭声,惊讶地向萧淳誉看过来。 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聂兰台。 他这是在替她说话? 事情怎么跟预想中的有点不一样。 萧淳誉又道:“我带内子过来,就是为了跟你们说清楚,元亭落水的事与内子毫不相干,你们不要怨错了人。” “怎么跟她毫不不相干了?”包氏尖叫一声,“都是她造的孽,可怜我儿元亭冻得脸都紫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元亭是被萧烺推下水的。” 萧淳誉满脸不耐烦,“本世子看得清清楚楚,内子当时跳开了,萧烺拿棍子去推元亭时,内子离他俩足有两三丈远。在场还有那么多婆子丫鬟,自有人看清楚了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去问便好。如果你们想把这黑锅推到内子身上,嫁祸大房,那是休想!” 他神色冷漠又严厉,常年呆在军中磨炼出来的那种锋锐的戾气此刻暴露无疑,包氏不自禁后退几步,不敢接话。 被一个晚辈用这种语气和态度对待,童氏心里比吞了沾屎的苍蝇还不爽,暗暗咬了好几遍后槽牙,才艰难地把目光挪到萧烺身上,怫然道:“烺哥儿……” 她刚开口就被萧淳誉打断了:“审问萧烺是你们二房的事,你们自己关起门来问便是,我们不奉陪了。” 说着看了聂兰台一眼,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大。 聂兰台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去。 这就结束了? 她已准备好大干一场,结果还没开火,就让萧淳誉把仗打完了。 绿鸭和白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心里对萧淳誉再无半点埋怨,这一刻,她们觉得自家姑爷简直比神仙还威风凛凛。 “怎么回事?”童氏喷火的目光罩在萧烺身上,脸上没有半分慈爱,只有丢大了脸欲迁怒于人的阴沉。 萧烺低下头,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怯懦样儿。 童氏瞧得不耐烦,一拐杖打过去,萧元雅见势,忙拦住了她。 “祖母,您消消气,”她柔声劝道,“总不能只听了大哥的一面之词就拿阿烺问罪,再者或许是元亭和阿烺之间有些误会也未可知,祖母不如把阿烺交给我,我来问他。” “那你好生问问,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大房那逆子胆敢骗我,还是烺哥儿吃了焦炭黑了心,加害自己的弟弟!” 童氏本就对庶孙不甚在意,懒得花精力多去跟一个庶孙多费口舌,便交给萧元雅去处置,等孙女问明了事情经过,她直接下处置结论就行了。 萧元雅把萧烺带回自己住的清霜居,选了一间僻静耳房,遣退所有丫鬟仆从,劈头就厉声道:“你怎么办事的?我不是让你把姓聂的那个贱女人推到水里吗!” 昨日的事她越想越气不过,才想了这么一出。 先买动祖母身边的念珠去把聂兰台叫回来,然后唆使两个弟弟在半道拦路,萧元亭是真心实意去打闹的,萧烺则是得了她的特殊吩咐。 她就是怕自己的亲弟弟出意外才吩咐庶弟去做的,结果一点也不如意,亲弟弟落水了,聂兰台却被大堂哥护得死死的。 萧烺委委屈屈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讪讪道:“她是大人,我、我推不动她……” “我不是早说过了,你推不动她就自己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