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宝拉笑嘻嘻地把臂弯里的花环拿出来给他。 “哦,哦……谢谢,平安夜快乐。”他摸了摸鼻子,接过花环就往门里一扔。 伊迪丝心一紧,但没有花环落在地上的声音。与此同时,两盒漂亮的费力拔圣诞焰火被扔了出来,詹姆一抬手就抓在了掌心。 伊迪丝狐疑地看了一眼大门,下一秒,大门立刻被关上了。 她犹豫片刻,冲着门喊了一声:“平安夜快乐,波特夫人或先生!” 门内传来一声压低的笑声,声音既不像波特夫人,也不像波特先生。 “那是谁?”伊迪丝问。 “是我在笑,”詹姆说,“就站在你眼前。” 伊迪丝认为自己不可能听错笑声来源,更何况詹姆刚刚就在她面前低头拆封焰火,但詹姆已经开始戏剧化地捂着自己嘴巴笑起来,试图让自己的笑声更像刚才的声音。 宝拉伸手拉了拉她,满腹疑问的伊迪丝只好收回目光,蹲在地上用划开一根火柴,点燃了一支筒状的圣诞焰火。 三个蹲在地上,裹得又圆又厚的孩子立马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 红绿相间的火光把天空照亮,映衬在一块深蓝色的天鹅绒般的夜幕中,把月亮照得像淡紫色。 接下来的焰火活动中,詹姆显得心不在焉。但伊迪丝和宝拉玩得很开心,她们高高仰起头,盯着不同的焰火图案看,几乎感到眼花缭乱。 放完焰火以后,女孩们和詹姆道别,准备回家。 “明天见,詹姆。”宝拉说。 “再见,詹姆。”伊迪丝说。 “唔,再见。”詹姆又做出那副鬼机灵的模样,神秘莫测地和她们道别。 她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詹姆保持这副模样已经有好几天了,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回到家里以后,伊迪丝发现哈特先生正在熄灭起居室的壁炉,烧得暖暖的火苗不见了,只剩下冒着青烟的煤灰。 “怎么回事,爸爸?”宝拉惊讶地问。 “哦,没关系,”哈特先生摆摆手,“只是我估计错了煤和木柴的数量,我们的存量不多了。” “我去捡柴吧。”伊迪丝立马说。 “不,不用,伊迪丝。等到圣诞节过后,村里就可以买煤了,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捡柴——只是今晚,我们只烧卧室里的炉子,好吗?” 说到“只是今晚”的时候,哈特先生对她们眨了眨眼睛。 伊迪丝被搞糊涂了,今晚有什么特别的吗?但宝拉已经把她带走了,反正她们不在起居室里过夜,接受一夜冰凉的无人房间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夜里,伊迪丝想和宝拉睡在一起,所以把小珍妮和光轮1001都带来了,还给它们做了一张又长又窄的床——用宝拉的矮衣柜表面。 “你想好给光轮1001取什么名字了吗?”宝拉趴在自己的床上,两只光光的脚翘起来晃动着。 “我不给它取名了。”伊迪丝用烧火钳拨弄炉火,看着烧红的煤上炸出一个火花。 “奥斯顿说的对,飞天扫帚对运动员来说是不可或缺,但又很容易被替代的搭档。如果我给它取名,失去它的时候就会更加痛苦。” 宝拉瘪了瘪嘴,已经看上去比她更痛苦。 “就算没给我的扫帚取名,我也不能想象失去它的感受了。”她声音在颤抖,又掀开毛毯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迪,快来。” 房间很暖和,可她们还是搂在一起睡觉。噼里啪啦的炉火声、玛尔斯时而整理翅膀的声音、悠长而缓慢的呼吸声,让深夜的到来更加静谧。 然而就在钟表的指针到达深夜零点的时候,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从屋顶响起,伴随着瓦片响声,伊迪丝忽然惊醒了。 啪擦、啪擦,有什么东西在屋顶行动。 伊迪丝转而看向窗户,那里窗帘没有拉紧,展露出远山和树林的美景。一阵风吹来,把窗外的枯枝吹得哗啦啦响,像魔鬼在张牙舞爪。 玛尔斯栖息在靠近窗户的一根树枝上,显然也听见了动静,正警惕地转动脑袋环顾四周。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正当她以为有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窗外时,声音又渐行渐远。 难道是过路的其他猫头鹰?伊迪丝不敢肯定,她慢腾腾地下床,两只脚塞进胖嘟嘟的居家拖鞋里,用最轻柔的动作拿走了竖在衣柜旁的击球棒。 “……迪?”昏暗的光线中,宝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伊迪丝像一座雕塑僵在床边。 “发生什么事了?”她害怕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