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惟深拎着花篮上了楼,总管跟上他脚步,继续说家里情况:“二少爷还没回来,明嘉小姐一直陪着海云在打牌,庄怡小姐同姐妹出去打高尔夫了。二先生明天上午到老宅,冬婵姑姑改了航班,明天下午到老宅。” 周家人丁兴旺,有海云这个“老顽童”带头,家里称谓也乱得很。除了老派一些的长辈按主次叫,家里小辈的姑娘都是叫名字和称谓,不分大小。周冬婵是他姑姑,小时候家里人跟着他喊着喊着都叫起了姑姑。 他一到家当然得先去见长辈。 海云在棋牌室。周惟深还没进门就听到她在中气十足地喊:“大玖!” 海云背对着大门,周眀嘉和秦婉秀都看见了他,面露惊喜。他比了个噤声,走到海云身后,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海云的牌掉了,她“呀呀呀”三声,“晏川,你还晓得回家呀?” 大家一下哄然笑了。 “海云,你回头看看是谁。”秦婉秀忍俊不禁。 周明嘉起身,做了下口型,无声喊道:“大哥。” 周惟深看向她,微微颔首,食指和中指并拢,朝下一弯,示意她坐下。 海云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她那个大半年没见过了的大孙子。 她一下牌也不打了,拉着周惟深的手道:“不是说晚上回来吗?怎么下午就到了?” “海云,我说的是国外时间,不是中国时间。” “我哪知道你说的时间还有时差啊?早知道你这个点回来,我让厨房晚点做午饭的。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这是给你的花,你看看,喜不喜欢?” 海云这才注意到他还拎了花篮,她一见心喜,嘴上还说着:“哎呀,怎么想起来送花了?” “喜欢吗?”周惟深将花篮放在了牌桌上。 花色明艳而不轻佻,大丽花庄重,望鹤兰高雅,层次立体得当,一看便觉富丽雍容。 秦婉秀道:“这花是费了心思的。” “得当得当,待会放我房里去。”海云拍着周惟深的手背。 他微微俯身,凑在海云耳边道:“是母亲叫我送你的。” “我就知道你没这心,”海云锤了他一拳,不满道,“拿走拿走!” “拿哪去?” “当然是我房里!” 大家便又都笑了。 “你们继续吧,我去看看母亲。”他向众人颔首示意。没在海云面前问义女是怎么回事,这事听一个人说就够了。 他去见母亲是礼数,没人拦他。 周惟深拎着花篮走出去,递给总管,“放海云房里去。” 母亲房间在七楼,房门紧闭着。 他叩了叩门,道:“母亲,我回来了。” 没人应。他自顾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卧室分三进,第一进是休息区,第二进是睡房,第三进是衣帽间和洗手间。 房间里春妈妈在陪着母亲。 春妈妈一扭头,看见他站在睡房门口,吓一跳,随即又欢喜起来。 “太太,惟深回来了!” 木苒芬撑着床坐了起来,垂泪道:“惟深!” “这是怎么了?我回来了母亲不该要高兴吗?”他笑着,故意不解。 木苒芬趴进了他怀里,哭诉着:“我要被人欺负死了!” 他坐在床边扶住她,好笑道:“谁欺负你了?” 春妈妈帮嘴:“海云不问太太同意就要给太太收一个义女,太太年纪大了,哪还受得了这折腾呀!” 周惟深这才敛了笑容,正色问:“什么义女?” “是酒厂顾家的女儿,上回酒会,海云瞧见了顾家二女儿,觉得像……”春妈妈吞吞吐吐。 周惟深追问:“像什么?” “像周秋荷。” 提起这个名字,周惟深也微怔。 周秋荷是他已故的大姑姑,十多年前生产羊水栓塞走的。 打那之后,这个名字就成了家里的一块隐痛。 周明嘉就是秋荷姑姑的遗孤。 海云把孩子从姑父家要了来,随了周家的姓,上周家的族谱,聊寄哀思。 只是周明嘉长得像姑父,浓眉大眼,生得有几分英气,不像秋荷姑姑一双凤眼,清丽温婉。 他问:“酒厂顾家哪个姑娘?” “二姑娘,顾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