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衣角，说：“算了，走吧。” 唐韫庭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眼眸清亮地盯着他看，他抚了抚她的手臂以示抚慰，厚厚的毛衣隔着两人的肌肤，他只触到毛茸茸的布料。唐韫庭安抚完江厘厘，又转回头看向叶长白，固执又坚持道：“道歉。” 叶长白服了，看向江厘厘，尽量心平气和地憋出那三个字:“对不起。” 江厘厘：“……” ………… 听他道完歉，两人又出了酒吧，江厘厘灰头土脸地跟在唐韫庭后面，像做错事的孩子，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唐韫庭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 在酒吧休息区的长廊里，唐韫庭暂且停了下来，江厘厘也跟着停了下来，这里远离大厅，灯光都是明亮的，她一抬头能清晰地看见唐韫庭的脸，还有他脸上的表情。难得，这张脸上，满是严肃。江厘厘低下头，不吭一声。 唐韫庭气不打一出来：“江厘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我见你你都把自己弄的乱七八糟？每次都哭的那么伤心？” 江厘厘被骂的不敢看他，但还是下意识反驳：“哪有每次，就每次刚好被你撞到了。” 话毕，江厘厘又想起来：“哦不对，好像是还有一次…” 唐韫庭忍不住血压升高，冷冷地看着她。 江厘厘如实说：“上了大学之后的第一段感情也哭过。” 唐韫庭说：“其他的时候没有哭过吗？” 江厘厘终于找回了点底气，抬头自信地看他:“那当然。” 唐韫庭问：“那你很喜欢他？” 江厘厘：“那个渣男，‘怎么可能？” 唐韫庭淡声：“我说的是你的那个邻居哥哥。” 江厘厘愣了下，没想到唐韫庭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想起以前，坦然承认：“那时候当然是挺喜欢的。” 唐韫庭：“……” 他忍不住轻嗤了一声，这声轻嗤从江厘厘头顶传过来，杀伤力不小，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江厘厘都能想象得到他的面目表情有多轻蔑，有时候，人的黑历史被反复拿出来晾晒她也会变得习以为常的，甚至是脱敏：“你是不是又想嘲笑我，唐韫庭，你真幼稚。” 唐韫庭：“……” 他还幼稚了。 人小鬼大。 唐韫庭不和她计较，转身往出口走，透过对面的反光玻璃，他清楚地看得到江厘厘老实地跟在后面。 江厘厘觉得男人应该是没有那么生气了，她试探性地走近了点，侧头探着个脑袋讨好地看向他，温软的脸蛋笑得明媚：“唐韫庭。” 唐韫庭猝不及防地看到她的脸，一时之间心漏跳了一拍，又听她叫他，垂了垂眼睫，敛住所有情绪，淡声：“干嘛？” “谢谢你。” 江厘厘认真道谢。 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真诚。 唐韫庭心一滞，刚刚的那点不悦瞬间烟消云散，她都道谢了，唐韫庭还怎么能跟她生气，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一和人相交就交出自己的所有，不懂得保留的小孩儿罢了。 这几年，唐韫庭曾以为她长进了，刚开始总在惊讶她怎么变化这么大，直到相处了这么久到此刻他才发现，她还是那个样子，爱哭鬼，小怂包，窝里横，又凶又爱玩，她喜欢的人要伤害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唐韫庭随口一问：“江厘厘，这次的事情你有没有得到什么教训？” 这熟悉的“江士腾”口吻让江厘厘感慨，这人确确实实大她九岁。 江厘厘说：“这段感情又不是我做错了事情，你还要我来反省吗?” 唐韫庭说：“记得多吃蓝莓，黑枸杞，桑椹，荠菜，香蕉。” 江厘厘：“？” 唐韫庭：“对恢复视力有帮助。” 江厘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在讽刺我瞎呗？” 唐韫庭勾唇笑表扬她：“不错，脑子还算聪明。” 江厘厘打了个哆嗦：“……唐韫庭，你讲的冷笑话好冷。” 他们俩这时候走到了门口，江厘厘这才发现他们进去的这一会儿外面下起了小雨，a城本就温度低，此时细雨飘洒，空气里更多了几分凉意，江厘厘再次打了个哆嗦。她仰头望着远方的深不见底的天空，那里好像个黑洞，细细的雨丝却从那里飘下来，她有些出神。 唐韫庭却注意到了她连打了两个哆嗦，没有任何犹豫的，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外套，默默地披在了女孩儿的身上，她身子真小，他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身上显得那么宽大，仿佛要将她整个身体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