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犹豫了一下:“她说,她知道姑娘的秘密。” 元山君心里咯噔一下。 柳依依会知道些什么? 轻笑一声,元山君答:“你安排一下吧。” 她倒要看看柳依依要搞着什么花样。 可是元山君没想到,柳家人真是薄情到了骨子里。 “她早都不是我女儿了,去看她干什么?别污了我们好人家的清白!” “据我所知,柳姨娘这些年来没少贴补柳家,你们这是卸磨杀驴吗?” “说的哪里话!她自己做出那些事,跟我们什么相干。” …… 紫菀和霜叶两人演戏一般,将柳家人知道柳依依想见一面之后的反应讲了出来,让元山君无奈扶额。 “姑娘,这柳家人怎么这样啊!” 元山君叹了一口气:“这才是一家人啊!他们最终也没有答应吗?” 紫菀和霜叶点了点头。 “那就不必理会了。”元山君最终决定。 她还是一个人来了大牢。 沈轻舟打过招呼后,一路畅通,狱卒恭恭敬敬地将她带到柳依依的牢房。 昏黑逼仄,一方小窗。 柳依依嘴唇皲裂,血迹凝结在唇角。 见到元山君,她眼前一亮,向元山君身后看了看,随即暗淡下来。 元山君嘴角上扬:“他们没来,你很失望?” 柳依依喃喃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如愿,你恨我入骨,怎么会让我如愿。” 元山君笑出了声:“你真是可笑。” 柳依依双目无神,但却这样一直淡淡地看向元山君:“拜你所赐。” 元山君摇摇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来吗?” 柳依依仍看着元山君,不言不语。 难道还不清楚吗? 元山君特意来看她笑话,又怎会让她与家人见面? “是他们要与你一刀两断啊!” 元山君的笑容在柳依依眼里扭曲起来,她的声音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插进她的心脏。 不可能! “不可能!”她大声道。 嘴唇上的伤口又破了,渗出点点血珠。 “是与不是,你最清楚。”元山君淡淡道:“你为柳家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你心中难道没有悔恨吗?” “你害人性命,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午夜梦回之时,你难道不会害怕吗?” “你欺瞒夫婿,夺人子嗣,将自己的骨肉狠心抛弃,就没有一分不忍吗?” “可是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你的双亲视你为耻辱,你的弟弟抽干你的血。” “你的丈夫软弱无能,你的孩子一个锒铛入狱,一个下落不明。” “柳依依,你真可笑。” 柳依依痛苦地捂住耳朵:“不......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元山君好笑地看着她:“那是怎样的?” 只见柳依依疯狂地摇着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你别说了!别说了!” 她又哭又笑,活像疯了。 元山君心中畅快,欣赏着柳依依崩溃的模样。 良久,她才安静下来,狞笑地走向元山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元山君死了!元山君死了!”她疯狂地大叫,吓得狱卒连忙赶来,看到元山君好好地站着,才松了一口气。 “她疯了。”元山君面无表情道。 狱卒哪敢说话呀,只有点头应好。 走出大牢,元山君自嘲一笑。 柳依依可笑,原主又何尝不可笑呢? 红颜薄命,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发觉这壳子里的人早就换了,唯一知道的竟是自己的死对头。 她在笑人,人又何尝不笑她? 狼狈而终,孤身异世,茕茕孑立。 长叹一声,元山君的目光平静下来。 柳依依是不是疯了不要紧,她让她疯,她就得疯。 元山君看了看前方树下站着的少年郎,风吹起他的青丝,舒展又从容。 权力的滋味,真好。 在她还只是一个商贾时,进出这里上上下下要打点多少银子。 可顶上沈轻舟的名字,便有人前佣后恭。 她似乎,不想再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