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姑娘?”沈轻舟撑着身子踉跄着走了过来。 “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元山君看着面前憔悴的人,眉头轻轻皱了皱。 他的身上遍布鞭痕、刀口,原本整齐梳理的头发也凌乱不堪,嘴唇苍白,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审问。”见是熟人,沈轻舟坐下来,靠着栏杆:“这些人下手没个轻重,更严重的比比皆是。” 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一只鸟从窗口飞过,直上云霄。 看着沈轻舟的样子,元山君心中骇然,幸好她动作快,把人都捞了出来,不然可要遭罪了。 轻声“嘶”了声,她赶紧将话题引到她今天的来意上:“这案子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结果?你没有活动活动?” 沈轻舟:“你了解这些没有好处,元姑娘请回吧。” “沈公子,你的案子不结,南嘉阁也一直封着,我们实在耗不起了。”元山君开门见山:“我说过,你们不方便的事,我来做。” 原来是这样,沈轻舟轻笑一声。 “他们想把案子压在御史台,以此逼我叔父就范,元姑娘想让这案子走,有什么好计策吗?” 沈轻舟转过头,斜向上微笑地看着她。 笑里带着几分戏谑,一副吊儿郎当浑不在意的样子。 倒是他那双眼睛极美,像两盏小灯亮在她眼前,另元山君心头一怔。 到底没忍心,元山君在腰后摸了摸,拿出一个桃木小瓶:“伤药,收着吧。” 沈轻舟有些意外,没有动作,反而上下打量着元山君,最终将视线停在她鞋尖粘着的一片花瓣上。 他仿佛透过这片小小的花瓣,看到了整个春天。 “我的一个丫头使鞭子的,身上常带着药,连带着我也养成了这习惯。”将药递给他,元山君心里也有了打算:“沈公子放心,有些事你不便做,我来。”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沈轻舟看着手上的药,展唇一笑。 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元山君竟真的应了下来。 他倒是有些期待这位元姑娘会怎么帮他了,有她的推波助澜,计划实施起来应该会更快些。 元山君一回来,便待在书房写写画画,直到傍晚,才将一张纸交给紫菀。 “把这张纸上的内容多印一些,散出去;再派些人大街小巷里走走,说书先生,戏台子那边也打个照面,两天,我要这件事满城风雨。” “是。”紫菀接过纸,便迅速离去办差。 元山君的办法便是舆论战。 想办法将此事广传民间,给沈轻舟塑造一个被奸臣残害的忠良形象,从而激起民愤,用舆论逼迫御史台审案。 文章满城飞,舆论震天响,她就不信御史台会坐视不管。 一文既出,群情激愤,百姓纷纷为沈轻舟鸣不平。 御史台外人声鼎沸。 “还沈公子公道!” 赵光明一只脚刚踏出门槛,便看到一个拄杖老人带头喊道,拐杖把地砸得极响,像冲锋的鼓点。 “还沈公子公道!” “还沈公子公道!” 那老人一呼百应,声音犹如潮水,将整个御史台淹在其中。 “各位,各位——”赵光明扯着嗓子:“并非我们不想放沈公子出狱,实在是,哎......”摇了摇头,赵光明一脸无奈,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沈公子可是大好人,他不可能犯事!” “就是,要不是沈公子,我这一家老小可都饿死了。” “要不是沈公子,我哪有钱看得起病啊!” “沈公子给我儿交了学费,他就是我们家的活菩萨!” ...... “天理不存,衙门虚设!还沈公子公道!” …… 元山君坐在茶楼里,正好能从窗口看到御史台的光景。 这沈轻舟的人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直接来御史台闹事。 “姑娘,这是按您的吩咐研制的茶点,您尝尝。”清茗轩的掌事路充端着一盘茶点毕恭毕敬地走过来。 元山君伸手拿了一块曲奇,轻轻咬下,是这个味:“味道不错,过几日便可以正式出售了。” 路充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那给姑娘带些回去?” “不必,你先下去吧。”眼睛盯着楼下,元山君暂时没有功夫同他叙话。 路充刚亮起的眸子又淡了下去,应了一声,便弓身离开了。 只见赵光明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