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知道元山君这是在奚落她,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讪讪道:“想来是下人不知礼数,胡说罢了。” 扑哧一声,元山君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那照姨娘说,安老板也是不知礼数喽?” 一时语塞,柳依依飞快地瞟了一眼安瑞,见对方微露愠色,只能笑哈哈搪塞过去:“山君这张嘴呀,真真刀子一般,让人又爱又恨。” 一抹厌烦的神色从元山君脸上迅速闪过,冷笑道: “狗怎么叫,不都是主人教的吗,姨娘说呢?” 柳依依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讪讪地立在一旁。 元山君轻蔑一笑:“与安老板议婚的人是我,没错吧?安老板真的觉得这个婚约没问题吗?” 安瑞听到她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没问题!没问题!” 这姑娘实在太漂亮了! 肤如凝脂,唇若血染,眉眼盈盈,又浑身带刺,就像雪里种出的蔷薇。 清冷、美艳。 这样的女人,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他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若我是戴罪之身呢?”元山君看着安瑞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僵硬。 什么?戴罪之身? 安瑞的脑子清醒了起来,说话也正经了不少:“请元姑娘详说。” “南嘉阁讥讽朝廷,如今已经被京畿衙门封了,我自然难辞其咎。” 出动京畿衙门的案子可不小,就算这元山君长得再好,比起身家性命那也可以放一放。 安瑞留下一句“下次再议”便匆匆跑了。 元山君用手指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看着安瑞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才将眼神转到柳依依身上:“黄了。” “山君,”柳依依脸上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你也该为你父亲分忧了。” 所以就要牺牲掉自己的婚姻吗? 在这个时代,婚姻就是一个女人后半生唯一的仰仗。据她所知,那安老板平日里处处留情,乃是青楼的常客。 不久前发妻因产子而亡,孩子刚满月,便开始找续弦了,嫁给这样的人,那便无疑是跳火坑。 “一个小妾,随意转送之物,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元山君一巴掌甩过去,只见柳依依保养得当的侧脸上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 柳依依被打得头发松散,狠狠地盯着元山君,胳膊蓄力朝着元山君脸上抡去。 元山君躲也不躲,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让柳依依的手腕红了一圈。 柳依依挣扎着想要收回手,却是徒劳。 “元山君!”柳依依气急败坏,嘶吼道:“你是想让人来看笑话吗?” “笑话?”元山君冷哼一声,将柳依依甩在地上:“元府的笑话难道不是你吗?” 随即吩咐款冬:“把府里有头有脸的下人都给我叫来,让他们看着咱们这位‘夫人’。” 元山君顿了一下,瞥向柳依依,勾起唇角:“领罚。” 元府,花厅,下人们聚在一处。 “嘿,这是来做什么?” “你们不知道?大姑娘议婚了,八成是为了这事!” “静。”款冬对着 花厅立刻安静了下来。 只见元山君款款挪步到上座,居高临下:“今日来,是想提醒一下各位,这府里的尊卑上下。” 说罢,叫人将柳依依推到最显眼的地方。 众人皆是震惊。 大姑娘怎么敢这样对柳夫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元山君面无表情,素手微抬。 款冬见状,抽出腰间的长鞭,对着柳依依甩出一鞭。 “啊!”柳依依痛苦地大叫,血渗透布料,在她背上印出点点殷红。 一鞭,又一鞭...... 鞭子劈裂空气的呼呼声和柳依依破碎不堪的求饶声在花厅里回荡。 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冷汗直冒。 “停。” 元山君一声令下,款冬便停了手中的动作,收起鞭子,退到她身后。 元山君莞尔一笑:“我和母亲离家久了,有些人就不知道这元府的主人是谁了,今天各位看清楚了吗?” 她虽笑着,但目光却是冷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拼命点头,生怕惹了她不快。 这大姑娘,真是......活阎王啊...... 满意地点点头,挥散下人,花厅里只剩元山君、款冬和柳依依了。 柳依依现在浑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