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 (接续)康复中的RARS病人吴憾医生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接连四天,吴铭记者到左岸医院专访她。本来到了体验隔离病区采访约定的第三天,他应该遭到左岸医院拒绝再进。刘项副院长原本要下逐客令,但禁不住吴铭记者软磨硬磨讲媒体报道能促进抗疫效果的道理,便同意他一人继续入院采访。何况,吴铭记者谨守院方的防疫规定,也没有耽搁一线医护人员工作。 于是,患者吴憾憾痛下决心,把自己憋屈感染RARS和得到救治闯过死亡线的来龙去脉,一古脑儿向媒体记者说个痛快。毕竟,近一个月的煎熬和折腾,她痛定思痛,沉痛、委屈、郁闷交织。 话说从头,她忘不了那一天! 哪一日?4月7日。吴憾终身难忘,所有的悲情就在这一夜懵里懵懂地撞开心扉...... 当天,在京西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简称京西一院)急诊科,见习医生吴憾跟着带教老师程医生值夜班。两人像平日一样戴着普通的医用口罩,穿着白大褂,不晓得危险逼近。 能够到华国顶尖医院之一见习,身为京西市南郊一家乡镇医院的25岁医生吴憾,感到万分荣幸,觉得自己是命运的幸运儿。二月下旬报到,尽管首都春寒料峭,她居然感到全身心暖烘烘的,体会了俗话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 入职临近一个月,京西市变暖和了,供暖停歇。春和日丽,微风和煦。雨燕北飞,百花争艳。帝都脚跟的子民,像往年一样纷纷出门春游踏青。然而,RARS疫病如同一团薄薄的乌云,在3月初的孟春时分,毫无征兆地侵袭首都。第一例患者从外省悄悄转入首都一家特别系统的医院医治,由于京西市卫生局及其疾控中心乃至卫生部及其国家疾控中心没有对外通报,所以,京西市广大市民一无所知。于是,华国首都可叹地必然陷入疫区,遭到世界卫生组织责备。 实际上,早在春节期间,京西市一部分医生已经注意到广南省媒体零星报道当地爆出一种新型的神秘肺炎传染病。当地,民间传言和省府辟谣漫天飞,民众惶恐迷茫。直到2月中旬的一天,越州市政府和广南省卫生厅同日举行新闻发布会,公告称本省一些市确实出现命名为非普的新型肺炎传染病,有医务工作者救治患者被感染,省里卫生防疫系统正在紧急防治,叫老百姓不要惊慌。 那时候,吴憾医生不理解,广南省医护人员也被感染了,怎么那么不小心?不过,她像首都普通市民一样,觉得非普传染病(不久后,WHO正式命名为RARS疾病)太遥远,不用担心本市。假使首都出现RARS病例,凭着华国医疗实力最强劲的本市医疗力量,一定会把疫情消灭在萌芽状态。何况,4月上旬,京西市有媒体宣传本市没有疫情,市民们不必戴口罩。从而,绝大多数市民被麻痹了,与往常一样过日子,毫无防疫的心理准备。 那会儿,《京西信报》记者吴铭已经知悉京西市个别医院于3月初正心急如焚地默默治疗RARS病人,于是,对本地部分媒体如此虚伪报道感到痛心疾首。向来,他信服《南国周末》的价值观:“有可以不说的真话,但是绝不说假话”。为此,供职于首都媒体的吴铭暗暗唾弃首都那些没报格的媒体,认定它们给市民惹祸。 事实上,首都市民太乐观了,疯狂的RARS疫情打了人们的脸。啪啪啪,耳光响亮!唯有年过七旬的返聘老医生姜达远无奈且无畏地对国际媒体吹响了华国疫情真相的“号角”,华国政务院一夜之间忽然双双撤了卫生部部长和首都市长的职,华国人才如梦初醒。翌日,《京西信报》记者吴铭在国内独家报道“吹哨人”姜达远医生震惊华国,京西市民的心在暖艳阳的春天却变得冰凉,仿佛坠入冰窟。自此,首都市民批评甚至斥责瞒报疫情的卫生部部长和首都市长,以及那些虚假报道的本地媒体,甚至飙出本地特色的京骂,发泄怒气。吴铭记者认为,市民咒骂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不为民负责的狗官和传媒,活该挨骂!他没有幸灾乐祸,浓浓的悲凉袭上心头,对同城的不良媒体深以为耻。 到了四月份,京西市卫生局及其疾控中心和医疗界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竟然没有把RARS疫病信息共享。除了接诊RARS病患的个别医院,其它医院居然还没有启动防疫计划。起码的防疫准备都没有,就连基本的防疫医用物资比如防护服、专用口罩都不充沛,更别说建立隔离病房。这么不堪的首都防疫机制,贻误防疫良机,叫人不得不悲叹。 出于职业心理,年轻的吴憾医生对神秘的RARS传染病充满好奇。她竟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妄想飞赴广南省省城,去定点医院观察RARS病人,希望增长见识。这个念头太想入非非,她偷偷埋在心底,对供职医院的闺蜜都没透露,以免被嘲笑。 大千世界茫茫无际,红尘现实存在诡秘。吴憾医生痴想见识RARS病人的时候,上班给她开了一个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危险。危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