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看着正襟危坐的人写的一笔一捺,手中的木棍也跟着在地上比比画画。 时间流失,温南等回过神来只觉得脖颈发酸,低头一看,整个地都被自己划的七扭八歪,还好...... 温南心想,幸亏没有给别人把纸浪费掉了。 “维也,君妹,吃饭了。” 正当这时,方母在外面呼唤,方维也听见声音写下最后一笔,将毛笔挂住,这才站起身来。 才发现一旁的人的满地狼藉。 没绷住,笑出声来。 “兄长何必取笑我。” 温南不自在的捏住手里的木棍,面红耳赤的低着头,伸出脚去吧那地上的鬼画符给擦干净。 冬日里地都冻住了,温南又是使了力往上滑,最后还是留在上面,惹得难堪。 “无事。”方维也将袖口放下,接过来温南手中的木棍。 “以后有时间练习的,母亲喊我们吃饭,别叫她等久了。”方维也将木棍放置在一旁,叫温南走在前头,他在后面仔细的将门关好。 冬日风大,还是小心为上。 温南自从觉得自己可以帮上一点点忙,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拘谨,努力的将自己融入母子二人的生活里。 谈话间才得知,方维也要参见明年的春闱,今年教完书就要全身心的读书了。 温南就这样看着方维也,这人一言一行都是教养,言行举止都在方寸之间,就连见惯了世家大族的温南也觉得世间罕有。 -- 这天晚上,温南想了很多,她窝在被窝里用手摸着自己因为干活生出的手茧,心中也暖和。 虽说有些疼,可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吃上饭。 就是卖出来的钱银不多,也能为方家贴补一点,等自己离开的时候,心里会好受一些。 伸手摸摸自己的腰侧,现在养了这么久,也生出点肉来,软软的,温南很喜欢捏。总比以前骨瘦林柴的样子舒服。 -- 一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七,温南干起活来也是如鱼得水。 今日她在方母的劝说下,这天终于出了家门,方母给她围的严实,只露着一双眼睛,生怕出去寒风会给她吹跑了。 张家村三面环山,出村还要经过一条河,听方母说,维也兄长就是在村头河堤上捡到自己的。 温南看着四周的景象,山已经被雪挂满了枝头,一出门冷冽的寒风就叫她一个寒颤。 “方婶子,这是谁家的姑娘?” 村头路边坐着几个婶子,快要过年了,大家准备好了年货,就光等这过年热闹热闹了,自然也有时间凑在一起说说话。 见方母带着一个姑娘,正在磕瓜子的婶子就好奇的问出声来。 “远方亲戚家的姑娘,她父亲病重,家里人就送她来我这过年,等她父亲好了,就接回去了。” 方母和那婶子说着,拉着温南的手开口:“君妹,这是村里的婶子,都是好的。” 温南站在那里,脚底像是生根了一般,僵硬的给她们行了礼,几个婶子也没见过这个阵仗,瓜子也不磕了,有些拘谨的点点头。 方母瞧着连忙打岔:“我那姑姑家中都是读书人,教养出来的姑娘就是有礼。” 这样一说,几个婶子这才哈哈一笑。 “原是如此,果真和维也都差不多。” “就是。” “你这婶娘可是宠爱你,这红绳可不是不离身的,之前村里嫁姑娘寻思借着用用,她死活没借,原是系到你发上了。” “你们看君妹的额间这颗观音痣,这个女娃娃有福喽。” 几个婶子半开玩笑的说着,温南听了话也不言语,只是伸手摸摸自己额间的痣。 她从小几乎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说,她这颗痣是贵痣,以后嫁的相公非官即爵,是个旺夫的女子。 温南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小时候每次有人这么夸赞自己,母亲脸上的笑就会深一分,所以温南觉得自己这颗痣长的很好。 至少别人夸她的时候,母亲脸上能有笑模样。 方母伸伸手制止 :“还小呢,可别继续说些害臊话了,我家这小姑娘胆子可是小。” 温南歪着头,看着维护自己的方母,手紧了紧还是不受控制的摸着自己的发尾。 这原是如此珍贵的东西啊。 “那有什么。” 几个婶子不以为意,反而津津乐道起来:“去年村长家的女儿,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