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因为应淮一心扑在公事上,便是连王府内都设有专给他办公的小院,小院白墙红瓦,和其它院落并无区别,进入院门可见右侧一座二层八角凉亭,亭内摆放方形石桌和四个石墩,凉亭右侧靠近墙角则是一片翠竹。 宋心慈眼尖,竟是看到一条竹叶青在竹竿上探头探脑。 左侧则是一间不大的厢房,门从外锁着,不知作何用处。 丫鬟将她带到院门门口便停下了:“姑娘,奴婢不便进入,姑娘自行进去就行。” “有劳。”宋心慈微微低头。 看着丫鬟转身出去并将院门关上,宋心慈抬脚往正屋走去,推开屋门,一股寒气悠然飘出,她万没想到这屋里竟然这般凉爽。 迎面靠墙是一座扇形屏风,屏风下铺了地毯,地毯上又摆放红楠木翘头案几,案几上堆放不少公文。 她转头看向左侧,见不远处一张半人多高的床上停放那女尸,右侧则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高至屋顶,应淮正站在书架前翻看一本书,听到脚步声才缓缓将书放回去,转过身来。 “若你能协助破了本案,我可以考虑招你入皇城司。” 宋心慈立刻双眼放光:“此话当真?” “自然。”应淮也是没法,仵作摔断腿,此时再去别处调仵作自然也是可以的,可能让他信得过的人少之又少,这姑娘胆大心细,技术似乎也不错,招进来也是无妨,他只需去皇上那里报备便可。 宋心慈本还想质问他为何答应了她却又不遵守约定,此时倒是也不重要了。 “我本以为你忘了那日的承诺,不曾想你却有了更好的办法,还相当不错。” 应淮却是皱眉不解:“我何时又应允了你何事?” 宋心慈愣愣盯着他,见他不像是装的,一口气突然就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 “算了,忘记就忘记吧,目的达到就成。”言罢,她便不再理会应淮,转身走向那尸体。 来时的路上她已经检查过系统奖励的解剖工具,虽然不多,但是有些基础用具,如此便不耽误她验尸了。 看着宋心慈无所谓的去验尸,应淮却对她方才的话上了心,可怎么也记不起自己究竟何时应允了她承诺。 他是个重承诺的,答应了自是要做到,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查清此案。 宋心慈戴上手套,仔细查验尸体身上伤痕:“死者脸部多处淤青,眼角、嘴角、鼻翼皆有裂开,嘴唇发乌,有中毒之相。” 她转动女尸头部检查耳朵,发现耳孔里有血迹:“拿盏灯来,最好两盏。” 应淮打开火折子点燃油灯,宋心慈先看了左耳,随后又看右耳,微微蹙眉:“耳膜破损,死者生前不仅可能被毒哑,还被戳破耳膜,也难怪她听不到院中喧闹。” 说着话,她又捏开死者嘴巴,却是让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凶手我真想亲手杀了他。” 她抬头看向应淮:“死者舌头呈不规则型断裂,我猜想该是凶手在她还活着时,将她的舌头生生拔出。” 应淮脸色阴沉,却依旧面无表情。 “她脸上的淤青裂痕皆是被人用拳头打的,脖子处有掐狠,凶手是左撇子,右手掐死者脖子,左手握拳击打死者面部。”宋心慈右手虚掐死者脖子,左手握拳做出击打的动作,而她发现,自己左手拇指竟和凶手的拇指几乎重合。 这便说明,凶手的手大小和她竟是差不多的,她没有言语,兀自认真验尸。 应淮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发觉这姑娘一旦开始验尸,整个人的气质便发生极大变化,面容肃静眼神专注,让人生出一股打扰她便是犯了泼天大罪的感觉来,纵使是他自己都感觉被拒之千里之外。 宋心慈翻开女尸衣领,密密麻麻的齿痕映入视线,每一处的齿痕都极深,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她深吸口气从锦袋中拿出口罩戴上,随即转头看向应淮:“她生前曾受极大折磨,我需进一步验尸,方能判断她的真正死因。” 应淮点头后便要出去,又被宋心慈叫住:“可有查清死者身份?” “礼部侍郎独女,先前那三名死者则是吏部、户部、兵部侍郎之女。”应淮目光幽沉,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宋心慈略感惊讶,不曾想到死者竟全是官员之女,如此说来,这件案子便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了。 “前几名死者可有查出死因?先前仵作的验状可否给我瞧瞧?” 应淮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尸上:“前三名死者皆是嘴唇发乌,身体遍布伤痕,但没有这具女尸这般严重,仵作断定是中毒身亡。” 宋心慈却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