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逅?你在听吗?”蒲煜均喊住愣在庙宇大殿前的她。 念逅恍然间回过神,“抱歉,我没在听。” “你怎么了?”蒲煜均闪过一丝心疼,安慰的手拿起又放下。 念逅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意,摇头着说:“来都来了,许个愿吧。” 她跨步迈向庙宇,一座手持净瓶的观音像,高大威严。 然后跪在堂前,许下自己的心愿:“希望我爱的人都能平安健康。” 念逅缓缓睁开眼,瞄见身旁的蒲煜均双手合十,很虔诚的模样。 灵观寺不大,没一会儿就逛完了,和艰苦上山的投入产出一点也不对等。 又重新回到来时的门前,入口即是出口。 山泉眼的人还是很多,念逅在人群里找寻那个沧桑男人的身影,发现他还跪在那里。 蒲煜均突然问:“要去扔个硬币吗?” 念逅看着他歪着头,举着枚硬币。 她轻下眉头,“不了,万一实现不了。” 蒲煜均跟在自己身后,“万一实现了?” 念逅:“你都说了,是万一。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在统计学里默认是不可能的存在。” 蒲煜均把硬币重新揣进衣兜,“我当然知道,但这个世界上你总要允许一些奇迹出现不是吗?” 念逅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神情颇为认真。 忽然他又说:“念逅,我发现你很多时候,把事情想得比较悲观。” 被人突然之间点破,念逅微蹙眉头思索自己是否真的如此。 好像从小到大,她面对一件事情,总会先想到坏的那一面,然后再考虑好的那一面。 因为这样似乎,能把对事情的期待值降到最低,当实现不了的时候也就没那么悲伤了。 可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辩驳道:“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你有没有发现,你是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蒲煜均向前走到缆车售票处,把票拿回来的他递给念逅。 “那你呢?”念逅问道。 蒲煜均有些懵,然后反应过来,“自我评价,我是悲观的,中立者。” “中立者?是什么?” “既不悲观,也不乐观。” 念逅点头笑道:“还挺像你的。但我觉得你更像是中立的,中立者。” 谈话被检票员打破,这里的缆车是露天的,一次只能做两个人。 两人被检票员催促着赶紧上去,安全阀门往下放的时候,缆车椅子离开地面悬在空中。 念逅不经意间瞥了眼身旁的蒲煜均,发现他竟然紧闭双眼,坐姿规规矩矩。 俨然一副恐高的模样。 念逅调侃道:“没想到,还有你害怕的东西。” 蒲煜均仍是闭着眼,嘴硬道:“谁说我怕了?” “那你敢把眼睛睁开吗?” 蒲煜均扭捏着睁开眼,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念逅笑出声,哄小孩的口气,“嗯,还挺勇敢的嘛。” 缆车在山间穿梭,其下树林郁郁葱葱,念逅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味道。 她戳戳蒲煜均,“你看那边,眼睛闭着路上的美景就错过了。” 蒲煜均虚着眼睛,从眼缝里窥探念逅说的美景,还有美景里笑得开心的她。 “这照片这么贵,你还买?”蒲煜均在身后嚷嚷。 念逅举起照片,得意地笑道:“这照片多好看,当然得买。” 只见照片里的念逅比着耶开朗地笑,而身旁的蒲煜均却紧皱眉头,双眸紧闭,表情狰狞。 蒲煜均赌气地走远,脚步迈得很大,念逅小跑着才能跟上。 “你生气啦?” “没有啊。” 说罢,蒲煜均继续向前走,念逅坐上车,看着一言不发的某人,捂嘴笑道:“还说没生气。” “哪敢生气?”蒲煜均放下手刹,轻轻叹了口气。 念逅打开副驾驶夹层,将照片放进去,“你处理吧,送你了。” 也许是好奇,念逅故意多停留了一秒,果然那天的胶片袋子还装在里面。 袋子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竟朝自己招手说着来啊来啊。 本着尊重别人的秘密,念逅还是忍住好奇合上夹层。 翌日。 念逅值二线班,她早到了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