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一次次说不好听的话,吴希愉总归会渐渐放弃这种无谓的纠缠。 可第二天起来,好像回到了从前,傅梦炎依然收到了吴希愉的“早安”。 她当然不会回。 这一天,吴希愉的单机还在继续,只是频率低了一点。 “很好,至少你有在往回退。”埋头改着线稿,傅梦炎心里还在思考吴希愉的事。 直到夜色很黑了,吴希愉也没像之前一样出现在门口。 也好,傅梦炎心里虽有期待,但她觉得这样也好,于是早早地钻进被窝,什么也不想,希望醒来之后,要么,是她回到26岁了,要么,是吴希愉真的放弃了。 睡梦中,她好像又看到吴希愉的身影了。 梦外的她在想,看来这场梦以后,我就不会留在这了,很好。 剧情还没怎么推进,突然耳边一阵“嗡嗡”的震动。 迷迷糊糊地,傅梦炎半睁着眼,摸起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重重的睡意还占据头脑,她接起来说:“白白,怎么了?” 站在门前的吴希愉,听着电话里这个久远的称呼,一时怔住,接着回道:“记起这个称呼了?不叫我全名了?” 听见电话里的语气,傅梦炎“唰”地清醒过来,再看一眼手机屏幕,上面的备注,她写的是“白白”,迷糊之间她叫的也是“白白”。 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直接挂掉了电话。 琢磨着傅梦炎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吴希愉猜是自己吵醒了她。 他轻轻敲了一下门,不敢多敲,怕傅梦炎挂完电话又睡了过去。 门里面,傅梦炎完全清醒了。听见轻柔的敲门声,她想了想,发消息给吴希愉:睡了,别烦我。 吴希愉站在门前秒回:那你现在不是醒了吗? 傅梦炎:没醒,鬼给你发的。 吴希愉:好吧,那我走了。 傅梦炎没有再回。她下了床,走进客厅打开灯,倒了杯水坐在沙发开始思考。思考吴希愉到底怎样才会放弃,他为什么还在坚持? 门外突然又响起了“咚咚”两声。 傅梦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看猫眼,却看不到人影。 她打开门铃监控,监控的视角范围最下面,隐隐有半个脑袋。她大概猜到是吴希愉,又不太确定,只好用门铃的大叔音问:“谁?” “我。”门外响起了吴希愉的声音。 “你不是走了吗?玩什么,玩门口捡狗的剧情?”傅梦炎盯着猫眼,那半个脑袋还没有站起来。 “你不知道了吧,当年我在你那个家楼下徘徊过很多次呢,现在都算近啦,能蹲你家门口。” 傅梦炎还真不知道。那两个吴希愉都没有提起过。她不禁觉得,是不是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如果时间不肯放她回去,每一个吴希愉会一点一点告诉她。 她没有说话。 吴希愉又“咚咚”敲了两下,说:“开门嘛,水泥地坐得冷飕飕的。” “那你就回家。”傅梦炎尽量让自己语气凶一点,好让门口这个傻子不要一直坐在冬天室外的水泥地上。 但门外,吴希愉很倔,说:“不行,今天不见你一面,我就不走。” 怕吴希愉一头向后载倒,傅梦炎慢慢打开了门,吴希愉立刻开心地扭头仰视她。 “见到了,可以走了。” 吴希愉“腾”地一下站起来,止不住笑,说:“真不知道你是怕我冻坏了,还是真想赶我。” “想赶你。”傅梦炎口是心非地答。 “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 面对吴希愉的脸,傅梦炎每次说“讨厌”,都觉得心会被拎起来,她下意识往门里退了一步才说:“反正别总在我眼前晃。” 手里刚想带上门,吴希愉的脸突然凑近在眼前,鼻尖与鼻尖似乎只差了一根指节的距离,他嘴角一勾,说:“就在你眼前晃了。” 不自觉地,傅梦炎两手缓缓抬起,伸向吴希愉,在意识到自己即将抱住他的时刻,她猛地推了吴希愉一把,冷冷地说:“别玩了,不好玩,我要睡了。” 说完,她在等吴希愉自己离开。她怕关门的时候吴希愉又会伸手来挡。 “跟我说晚安,”吴希愉站在门前,眼神深邃,“跟我说晚安,我就走。” “晚安。”傅梦炎妥协了。 这一句“晚安”,仿佛钻进吴希愉耳朵后变成了“喜欢”,他一下笑开了,语气高扬地说:“晚安,梦炎!”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