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出门变成了被迫出门,傅梦炎不太自在地走在前面,企图离吴希愉稍稍远一点,好让自己不会有多余的念头。 但吴希愉本来就要稳住自己“讨厌鬼”的人设,他偏要和傅梦炎维持一样的步调,还要粘着傅梦炎走。 连他自己心里都感叹,早八百年干嘛去了,当年你要这么不要脸,搞不好现在都能在同一本户口本了。 “我说,你能别贴我这么近吗?”傅梦炎嘴上装不悦,心里其实很喜欢这种贴在一起的感觉。 “说了要让你讨厌我,不让贴我当然更要贴了。”吴希愉说着甚至揽上傅梦炎的肩,两个人立刻没了一点距离。 傅梦炎一下愣住,随即推开他说:“离我远一点。” “还要多远?”吴希愉似笑非笑,“我这些年离你还不够远吗?” 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傅梦炎自顾自又走在了前头。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傅梦炎女士?” “听见了要吱一声啊。” “你现在准备去哪呢?傅梦炎女士?” “你出门没有什么计划吗?傅梦炎?” “大冷天的,你别在街上吹风啊。” “我们不能走一点暖和的地方吗?傅梦炎?” “你冻坏了我是有责任的。” …… 吴希愉一直在她背后说个不停,傅梦炎从没觉得他话这么密,真的很像汪汪乱叫的小狗。 终于,在被吵了一路之后,她忍不住“噗嗤”笑了。 吴希愉立刻闪到她面前问:“你不是讨厌我吗?你笑什么?” “笑你好笑,不行吗?” “我是蛮好笑的,”吴希愉无奈地耸肩自嘲,“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一语双关。 这一趟来,傅梦炎发觉吴希愉阴阳怪气的本事大了不少。 总能暗戳戳刺到她。 可别说,傅梦炎也觉得,自己蛮好笑的。到现在还没破开这个该死的时间回溯,总要承受三个吴希愉在脑子里来回转悠的折磨。 随即,她说话又重起来:“你有这时间,你跟在别的女生屁股后面不好吗?人家说不定不但不讨厌你,还会很喜欢你呢。” 吴希愉唇角斜斜一勾,依旧自嘲着说:“我跟你屁股后面那些年,怎么没见你喜欢我呢?说明这招不一定奏效。” 不奏效吗? 26岁的时候,傅梦炎发现这招奏效,只是缓冲实在太长了,她花了好多年才反应过来。 见傅梦炎不说话,吴希愉接着说:“而且我看你这么烦我,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又是一个受虐狂吴希愉。 原来你的本质离不开“受虐狂”这三个字。 傅梦炎心里暗骂,心疼混合生气,她不接话,撇开吴希愉继续走。 “梦炎,”吴希愉跟上来拉住她,“你不吃饭吗?”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听到“吃饭”两个字,傅梦炎就会想起上一个吴希愉。他们做吃饭搭子,吃一些她不怎么爱吃的东西,给他送他爱吃的东西,所有的交流都是从吃饭展开,然后呢,最后,那个吴希愉说可以花时间等她完全爱他。 想到这,她不由地生气。 “不饿,不吃。” “你早上吃什么了?” “吃什么关你什么事。” 吴希愉一点不恼,拦在她身前说:“你早晨一向吃得不多,到中午很快就饿了。” 其实傅梦炎现在的习惯并没有变,可她必须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推开吴希愉。 于是她故意说:“你又知道了?你说的都是以前了,我们早就是陌生人了,我和以前早就不一样了!” “是陌生人。”吴希愉笑容稍稍淡了,“但现在不是了,至少以后也不可能是了,你越不想看到我,我越想缠着你。还有,你再怎么变,你都是傅梦炎。” “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傅梦炎听得反而生气,“你是不是受虐狂?” “梦炎,”吴希愉又笑得灿烂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在心疼我呢?” “不心疼。”傅梦炎咬着唇,死死不肯松口承认。 “走吧,”吴希愉两手抓着她胳膊轻轻往前带,“吃饭。” 傅梦炎甩开他的手说:“我不去。” 一被甩开,吴希愉又抓住她往前走。 再甩,他还是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