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哼笑道。
燕昭翎直言：“如若不是，从前为何要待我好？”
两人在一道时，总是燕昭翎回忆从前回忆得多，因他记忆中，最为色彩斑斓;，最温情纯粹;，也是从前那一段。
宫悯不是爱忆往昔;性子，人在他面前，虽和记忆中大变了模样，本性里还是小羽毛，他以为那段过往，是燕昭翎视为不堪狼狈;存在，所以他鲜少会提，也没想到燕昭翎会提，顿了顿。
燕昭翎突然翻了个身，绷着脸看着他。
“因为……”
因为他生;好看，因为合眼缘，因为他那倔强;劲头，还有那小可怜;气质，挺让人想怜香惜玉，因为图个开心——
“想待你好。”宫悯说，“就是想待你好罢了——你这般说，叫我想起来了，王爷说过，要同我做一辈子;挚友，怎么还赖账呢。”
燕昭翎扯了下唇角：“你还说过要娶我，难不成——”
他话一顿，话说出口，便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房中一下静了下来。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房间里烛火摇曳，两人呼吸交织，谁也没有动，一眼望进了彼此眸中，宫悯忽而视线往下一落，燕昭翎抿了抿唇，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些许;紧张，还有一丝久违;窘迫。
“倒是我;不是了。”宫悯低声道，“叫王爷惦记了这么多年。”
“倒不是惦记你;话。”燕昭翎故作镇定道，“不过是未曾被人那般轻薄过。”
“要不王爷轻薄回来？”
“……”
“嗯……当时亲;哪边？左边？”宫悯把脑袋凑过去。
他身上带着一丝;药味，贴过来;气息温热，燕昭翎抿了抿唇，瞧他这贱嗖嗖;模样，就是认定了自己不会拿他怎么样，才这么有恃无恐。
心头一窜无名之火噌;一下上来了，想教训教训他。
“还是右边？”宫悯;发丝落在他颈间，“看王爷喜欢，我倒是不介意——”
他话音一止，唇上传达来柔软湿润;触觉。
这种事，他还;确没料到。
燕昭翎;手插进了他;黑发里，睫毛颤了两下，瞳孔紧缩，本是想推开宫悯蹭来蹭去;脸，发丝勾得他脖子痒，抬手去推时，宫悯恰恰转了下头，要推开;力道也跟着变了。
他大脑紧跟着空白了一瞬。
两人仿佛僵住;两座石像，一动不动，直到宫悯手撑着床，撑得累了，想换个位置，不小心撑到了燕昭翎身上，燕昭翎才猛;松开了他。
宫悯舔了下唇，抬手摸了摸嘴。
这动作瞧着就像是意犹未尽;模样。
燕昭翎眼神恍惚，感觉宫悯又拿东西杵着他。
第二日，天空放晴，屋檐往下滴着水。昨夜怎么睡着;，燕昭翎浑浑噩噩;已然记不清了，仿佛发病头疼难耐时;不记事。
但这回有人在他身旁让他记事。
宫悯还没醒，侧身躺着，被子滑下去了半截，盖在腰窝;地方，衣摆往上面滑了点儿，露出了一截劲瘦;腰身，漂亮得紧。
他睫毛动了动，看起来要醒了，燕昭翎又闭上了眼睛。
宫悯其实早醒了，也感觉到燕昭翎在看他，昨晚燕昭翎说，再放肆，叫他瞧瞧更厉害;。
虚张声势得都格外明显。
宫悯虽然挺想看看他更厉害;，还有哪些更厉害;，但觉着再说下去;话，燕昭翎就该无地自容了。
白日宫悯抽空将屋顶瓦片盖了，他盖瓦片时，燕昭翎站在底下;扶梯旁边，皱了皱眉头，道让别人来做就是。
宫悯蹲在屋顶，往底下看时，燕昭翎又略显不自在;别开了脸，不与他对视。
“宫大夫。”下人进来，道，“外边有人找你。”
他走进来才看到燕昭翎，慌忙行礼。
宫悯拍拍手，从扶梯上下去了。
来找他;是一位痊愈;女子，女子蒙着脸，手中提着一箩筐鸡蛋来道谢，宫悯笑了笑，道不必，这儿不缺鸡蛋，痊愈;病患自是要吃些好;。
身后似有些凉，宫悯转头一看，原是燕昭翎在门后看着他们这边。
那次他骑着马拿着刀;模样，不少人都看见了，那张脸好看是好看，威慑力也是十足，在这种时候格外;好用，面色病态;苍白，神色冷淡，他甚至都没开口说话，只是站在那看着，都让人胆颤心惊，女子都没多推搡，就被吓跑了。
近些时日，燕昭翎喝药都不必下人提醒，按点就喝了，那夜过后两人该如何还是如何，不知是不是错觉，宫悯总觉着燕昭翎面色上来看愈发病重了，脉象却是没有太大;变化。
这日出门前，宫悯听到马蹄声，抬头一看，见是燕昭翎。
“本王今日无事。”燕昭翎骑在马上道送他去隔离病坊。
“只有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