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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2 / 3)


来些微的刺痛,他抬手将里衣系得更紧,掩住那些她留给他的痕迹。

属于她的那边床已经空了。他的枕边,是一条同心结,和被它压着的折起来的花笺。

同心结用红绳编织,两端用金线绞住收口,不是宫中惯用的华丽繁复的样式。

长度刚好绕着他的手腕。

展开笺纸,字是洒金朱砂写就,形如错金切玉:“饭在小厨房备着,起来记得用。等我回来。”

他照着折痕原样折好,抬手想收进袖子里,才发觉自己未换衣裳,并没有装它的地方,复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枕边,好像他拿着的是个易碎的稀罕藏品。

内侍准备的是白色中衣外罩玄袍的常服,上身后才发现那玄袍襟摆缀了暗色凤纹。

历朝历代对凤凰纹饰的管制都不似龙纹那样严苛,民间成婚亦有凤冠霞帔,话虽如此,但大华宫廷中也有宠妃用凤纹被言官弹劾的先例。总而言之,凤纹是默认给帝后用的。

卫寂垂下眸子,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

沈拙帮他束好腰带,低眉顺眼地领着内侍们退下,全程目不斜视。

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对沈拙公公肃然起敬——不愧是贴身伺候定平王的,不就是王爷颈侧有一枚犹抱琵琶、欲盖弥彰的“红痕”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说不定沈拙公公见过比这更刺激的呢!

暖阁里的铜壶滴漏悄声运行,卫寂瞥去一眼,刻度指向仍未翻篇。

他伸手拿茶盏,见里边的茶水只剩一层底儿,便又放下。

秋日的阳光透窗而入,他沐浴在这温煦柔和的光芒下,忽然感受到了一些无所事事的空茫。

恍如隔世。

他的思绪又飘到了久远之前。

婚后,他曾经得到过短暂的平和时光,他甚至沉浸其中——那时挽星忙于筹建越云营、组建训练新军,而他显然是指导的最佳选择。每当她征询他的意见,他心中便会涌上一阵欢喜,他喜欢她看他的样子,认真的、思索的、信任的......

她是那样的夺目而美丽。

直到他和她在程问玉的事上出现分歧。

简绍帝自己不敢对抗张党,却让挽星去查这件案子,她不是不知道皇帝想让她火中取栗,但程问玉确实无辜,而皇帝显然不想轻易顺从于张丞相。

她很聪明,但也因为这份聪明,她试图去避开残酷的取舍。哪怕她知道自己为人所利用,哪怕利用她的人是血缘意义上的至亲。

到了最终决定程党结局的日子,他让鹧鸪拦她在府——她本是听了他生病来看他,却不知他是请君入瓮。

简绍帝的目的从来不只是彰显正义,而是妄图拙劣的他对付程党的“成功”,简绍帝自负于那一出驱虎吞狼、借力打力,却不知背后是卫寂的蓄谋已久、相互利用。

简绍帝在朝会上等来的不是卫寂和张党的针锋相对,而是卫寂奏请严惩程家的奏章。

那是挽星第一次对他发火,她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能看出她对他失望透顶,像是才发现他是个冷漠自私的人,她说:“陛下想让你做的事,我从没有强迫你,可你为什么要牺牲无辜之人?”

他被她的目光刺痛,心里却忍不住将那刀口压得更深更痛,暗色的血蔓延开来——是啊,他刻意忽视的,挽星怎么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想而嫁给他?这本就是皇帝用权力、用责任、用利益强加于她的婚姻。

他应该感恩吗?她是深明大义、不偏不倚,在皇帝和他之间保持着平衡,她不强求于他,所以他也不该插手她想做的事。

时机不对,人也不对。她还没有强到可以和丞相一党相庭抗礼,简绍帝是靠不住的。他想,他总要和张泊撕破脸皮、你死我活,又何必让挽星也卷到这刀光剑影里去?

“程问玉无辜吗?”他说,“严格来说,殿下只是没有查到他谋反的证据而已,按国法律例,谋逆者株连,他可算不得无罪。”

他用最简单、最有效、也最伤人的方式切断了这次争吵:

“殿下想追求公正,为什么不去查废太子呢?”

当日,程皇后与太子被赐自尽。又两日,程家满门抄斩。凡与程党有关的,也逃不过抄家流放、充当劳役、贬官免职之刑罚。

程家行刑那日,张泊奏请皇帝携百官观刑以警醒震慑朝臣,简绍帝准了,但挽星称病没去。他也没去,他去长宁公主府,却被符夕拦在了门外。

他在客厅从白天等到黑夜,符夕数次委婉地“逐客”,他亦置若罔闻。

符夕最后一次来时,对他说:“殿下是真的病了,侯爷又何必以己度人。如今程家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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