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一心二用的惩罚吗。 许将军也愣了，他看了看建徽帝，立刻有了行动——翻墙出去把箭带了回来。好在这会儿外面没有禁军巡逻，不然从太初宫里飞出来一支箭，难保不会演绎成“皇帝贼心不死，试图用箭传书”的阴谋。 顾挽星：“呃。” 许将军拱手道：“陛下不必担心，并无旁人。” 顾挽星心念微动：“你倒不怕卫王治你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许将军看看她，忽然单膝跪地：“末将僭越。虽说外间流言纷纷，王爷行事又......但以末将看来，他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念。” 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朕要收买你反杀定平王。 顾挽星伸手扶他，满口答应，神色诚恳：“嗯，朕愿意相信卫王。” 抬眼就看见站在花园门口的卫寂。 眸色幽静，高深莫测。 许将军、符夕、沈拙三人悄没声地溜了。 顾挽星主动坦白：“朕今日无聊，让这位许将军找了弓箭来玩。” 卫寂用手背蹭了一下她的鬓角，低声说：“我听见了。” 顾挽星被他蹭的有点痒，但自己摸完弓还没洗手，于是微微一动，就着他的手背又蹭了一下。 她说：“这位许将军么，今日总算不是个彻底的哑巴了。” 有一点暗戳戳的抱怨。 卫寂缓缓拥住她，白檀香愈发馥郁，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 “是我不好。” “你想出去看看吗？我陪着你。” 他说的出去，竟然是真的出去。 顾挽星坐在宽敞又豪华的马车里，听着车轮骨碌骨碌的声音，尤有一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幸福来得太突然。 她忍住掀开车帘探头探脑的冲动，一边高兴，一边又想到盛平。 盛平要是知道她今天能出宫，怕是不惜暴露所有缁衣卫，也要把她从卫寂手里救走。 忠诚的盛指挥使并没有在陛下心中占据多久时间，因为马车停在了夏京最繁华的街市。 随着商业发展，文帝定下的坊市制度已被取代，如今街市上商铺、摊子、民宿已然混在了一起，更有三五层高的绣楼，飞桥栏槛相通，珠帘灯烛晃耀。 人群熙熙攘攘，商品琳琅满目。 顾挽星疑惑：“今天是什么节日？” 卫寂牵着她的手，“不是节庆，只是很寻常的日子。如今天下承平，百姓丰乐，商业繁荣。” 顾挽星不认路，就跟着卫寂走。 不远处是一家生意火爆、排队老长的糕点铺，招牌上写着“荣安斋”。 顾挽星心念一动，回忆起卫寂似乎是喜欢这家糕点的——那时她还是长公主，下朝路上买了荣安斋的梅子糕，卫寂染了风寒在府中养着，懒怠吃东西，唯独用了半块她买回去的梅子糕。 卫寂：“想买一些吗？” 顾挽星看了眼长龙，望而却步：“算了算了。” 卫寂点点头，继续往深处走，就听挽星又问：“我记得，似乎，这里的梅子糕还不错？” 卫寂“嗯”了一声，“味道还可以，想试试吗？我去买。” 顾挽星站定，察觉到她不走了的卫寂回神望她，有些疑惑。 她忽然明白，其实卫寂并不多么偏爱所谓的梅子糕，他在意的是，那是她为他而带的。 卫寂见她对自己笑了一下。 他从来都清楚，挽星是何等的风华绝世，无论容貌气质，都是天下间第一等里顶尖的人物。她不笑时如长亭积雪，明庭悬月，自有一番清绝风骨，叫人不敢亵渎。可方才那一笑，便如盛春明景，花团锦簇，令他....心旌动摇。 她说：“我更想和你逛街。” 华灯初上，夜市里卖吃的摊位也多了起来，忽然从人群里跑出来一个孩子，卫寂眼明手快地把顾挽星护在身后，那孩子便撞上了他。 这孩子当然是撞不倒卫寂的，反倒自己摔坐在了地上，晕头转向了一会儿，才看清被撞的人衣着华贵相貌俊美，就是气质太凶。 于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卫寂：“......” 这小孩吵得他头疼。 孩子的父亲匆匆慢慢从人群里追出来，一看这情况也有点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把他家小崽子拎起来，对卫寂一个劲道歉： “老爷夫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