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睫。 陈颂深说出来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教温青唯猝不及防地稍微呆怔在当场,她不由得朝他微睁了睁眼,好似在向他确定,这话究竟几分真假,片刻的怔忡过后,还是忍不住脱口问出: “陈颂深,你是认真的吗?” 陈颂深弯唇亲她嘴角脸颊,手掌掐在腰间将温青唯抱上身旁的长桌,略俯身双臂撑着桌沿与她平视。 他没言语,只沉静的目光望着她,眼底很分明写着:怎么问这样的话呢,她肯定是忘记了,总是会哄人开心的从来只有她自己,他从来都不会哄人开心,他只说自己想说的。 四目相对,温青唯那点本就不算多的从容、游刃有余突然之间被人瓦解,心口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下。 陈颂深看得见她的呆怔,没有催却也没有多说别的,只是俯身来亲她,亲她秀致的鼻梁,小巧的耳垂,男人略显粗粝的指尖实际上那么灵巧,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灵活的蛇一样触碰到她的皮肤。 不知是因为他指尖的动作,还是他的那句话,让温青唯浑身都不由得轻颤。 身前的男人安抚地用唇瓣摩挲她的耳垂,手掌落在她光洁背上强有力地支撑着她。 “害怕吗?” “怕。”温青唯很诚实地回应他,但她只承认自己是被这份意外惊喜冲击到了而已,巨大的惊诧过后,她神思回笼,唇边便渐渐忍不住地浮出个笑来,“怕你是不是过了今天就要后悔呢。” 陈颂深的指腹落在那片柔软停了停,抬起的长睫划过温青唯脸颊,让她痒得不由得耸肩。 他大抵是故意的,逗弄她,不愿意教温青唯好过,俯身来亲,唇齿很轻很轻地咬她,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接吻都温柔,慢条斯理得仿佛要软化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筋骨,低哑的嗓音仿佛浸透她的皮肤。 “那下周就去登记吧。” 温青唯听着这话时,其实有在心里暗暗腹诽,他这时候难道不应该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可她大抵也被亲得头脑发热、晕晕乎乎,舍不得再浪费片刻时间只同陈颂深讲话,只想离他再近点、更近点,最好让两人变成彼此的一部分,伸出双臂去揽他肩颈,宽大的男士衬衫松便松散落在纤细臂弯。 她愿意替他问,再遵从自己的内心作答。 “我愿意。” / 这天傍晚时分温青唯才返回医院。 不知不觉就耽误了大半天过去,她很担心周雅雯自己在医院无聊到爆炸,回头知道要骂她重色轻友。 不过幸好,她推门进去时病房里正坐着来探病的关笑笑,下午那位阿姨也冒雨又来送了餐,周雅雯吃饱喝足,躺床上正和笑笑打游戏,玩儿得不亦乐乎,压根儿没心思问她干嘛去了。 温青唯放下给周雅雯拿的衣服,拿着手机又出了病房,找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给爸妈拨了通电话过去,等了十几秒,对面接通的是温先生,说杨女士这会儿正对着电视练瑜伽呢。 上回搬家时打电话,她就听杨女士说自己最近特别容易累,老容易犯困没精神。 这敢情倒是最近几年在家闲出的毛病,她想看看杨女士的英姿,于是跟温先生暂且挂了电话,换视频重拨过去,杨女士瞧镜头对着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嗐,长久不动,人都生锈了。” 是有点生锈,温青唯看着那动作做的艰难程度,免不得提醒,“您悠着点儿,可别把自己拉伤了。” 杨女士答应着,温先生就不打搅她了,把镜头转过来看温青唯,却正好看见她背后路过的白衣天使。 “你这怎么在医院,生病了?” “没,”温青唯说:“我舍友阑尾炎做手术,我在这儿照顾她呢。” 温先生听着倒是笑了,“你还会照顾别人,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又问她最近试镜、学习怎么样? 温青唯向来是个听话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让家里人多余操心过,她说一切都好那就确实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头说着说着,她望着屏幕里的温先生,突然很郑重其事叫了声: “爸……” “怎么了?” “嗯……我……” 温青唯话到嘴边儿了,可又没想好该怎么说,思忖踌躇,最后变成句真情实感的:“我就是想你们了。” 温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逗笑了,顺便转达给杨女士,但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直觉这后头另有玄机,嘴角的笑带着几分心知肚明,问她:“最近是不是缺钱花了,我待会儿给你转。” “不是!” 温青唯都不知道自己在爸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