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镜头里是好看的吗?” 陈颂深低着头,半垂眸查看相机里的照片,听这话浅淡勾了勾唇,“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温青唯抿唇转了转眼珠,笑得娇俏,“谁敢不相信陈大摄影师呢!” 陈颂深听惯她哄人开心的话,只笑了笑没言语,温青唯朝他走过去,望着他修长的身影立在桌边,眼底心事飘忽了又飘忽,终于打定主意,还是要问出来。 她总藏不住事。 “陈颂深,”她唤了声他,嗓音寻常,“你家里有人生病住院,之前忙碌那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长桌边的男人只手上按相机的动作微顿,抬眸看向她,面上仍旧一如既往地沉静从容,“章睿说的?” “你不想让我知道吗?” 温青唯像是有意在学他的讲话方式,用问题回答问题,陈颂深大抵也注意到她略显执拗的问话,但并不以为忤,只有些无奈地扬了扬嘴角,语调也温和地称得上温柔。 “你知道不也是徒增烦恼。” 话是这么个理性的道理,但温青唯是个感性的人,她不大喜欢讲道理。 “可我今天还看到你和冯小姐,”温青唯已经走到他跟前,仰着脸直直地望住他,藏不住负气的样子倒透出几分稚气的脾性,“你也没跟我说过,她是你家人为你内定的未婚妻。” 有些本来以为千难开口的话,实际上一旦开了头,接下去其实也没想象中难以启齿。 “陈颂深,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是你什么人呢?”温青唯单手搭在桌边,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划动,指甲像要在上面留下印记,望着他微蹙的眉尖写满在乎,“女朋友还是情人?” 她到底是他什么人呢? 温青唯是得寸进尺也好、贪心不足也好,总之此时此刻,她想听陈颂深亲口确认这件事。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人,她看着陈颂深时,满室只剩下缱绻的静谧,窗外飘然的雨丝敲打在玻璃上,风吹拂着枝叶沙沙作响,温青唯站在那里显得极有耐心。 陈颂深对这问题似乎略觉意外,抬眸望向她,眼底幽深,目光似有实质地落在她面上,片刻却没言语。 在温青唯执拗的目光中,他将手中的相机放在桌上,忽然抬手落在她眉心,用指腹去抚了抚她眉尖微蹙的痕迹,男人指腹略微粗糙的触感像是块上好的皮革,温热而有独属于他的纹理。 温青唯眼睫不由得轻颤了颤,沉黑的瞳仁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亮。 “现在还想永远跟着我?” 陈颂深没答她的问题,嗓音带着点探寻,指尖流连辗转落在她眼尾,缠绵缱绻的摩挲,让温青唯心口极轻地起伏,她却没有躲,仰着脸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受他的触碰。 “现在想永远、永远跟着你。” 永远之外还要再加个永远,那真是没有期限了。 陈颂深听着像是笑了笑,看她闭着眼好似梦呓,察觉到他掌心近在咫尺,便侧过脸,放任鼻尖缓缓碰了碰他的手腕,很轻地蹭了下,微凉一点的触感,教人想起猫咪用湿润的鼻头,表达爱意。 人一旦隔绝了视觉,触觉和听觉就变得格外敏感,鼻息相接的距离,温青唯听到了他几不可闻的笑。 上次她这样说,陈颂深也只轻笑。 “你不信我是不是,觉得我年轻,所以信口开河?” 轻易出口的甜言蜜语,似乎总要少那么几分珍重,温青唯很不想教他觉得她只是因为年轻而擅长哄人,她忽然抬手,捏着他放在她脸颊边的手掌,郑重地隔着衬衫衣料,贴上她心口的位置。 “书上说,人在说谎和心动的时候心跳都会加快,陈颂深,那你选择相信哪个我?” 温青唯依然闭着眼,这次不想去在陈颂深眼底细微的波澜中找答案,只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她有颗赤忱的心,在他手掌下跳动有力,如果陈颂深对她也有爱意,她想他一定能够感受得到。 温青唯此刻简直像个最富有经验的顶级猎手,虽然年轻,但对待眼前的猎物耐心充足,她不心急、也丝毫都不仓促,只等着对方心甘情愿地掉进她的甜蜜陷阱里。 陈颂深望着她,这一刻觉得自己好像除了靠近她,也别无选择。 呼吸间能嗅到男人的气息靠近,他温热的鼻息轻而缓地萦绕覆上温青唯眉间,她察觉到,微微朝他扬起脸,柔软的唇瓣随之在她眉心,陈颂深捧她的脸,细碎地亲吻滑向鼻尖,最后才停留在唇上。 “那就结婚吧。” 男人低哑的嗓音抵在温青唯唇边,她倏地睁开了低垂微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