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幼青忽的开口朝陆仕谦借马车,想将詹亮接回自己的赁居的宅院疗养,到时候请相熟的大夫来,行事要方便许多。 陆仕谦缓缓摇了摇头,并不赞成她的提议:“孙元卓能派人到坠崖谷底灭口,这辆马车从出山的那一刻起想必就被盯上了,你二人此时有伤在身,还是先随我一道住在客栈的好。”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陆仕谦示意她挑开帘子看看。 眼下黎明已过,陆仕谦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进的城门,四下寂寂的街市有了一些可辨人物的微弱天光。宣幼青透过掀起的帘子一角,瞥见了远处墙根下一晃而过的两个身影。 是孙元卓的人。 宣幼青松开手,车帘下那一线的空隙转瞬即逝,她问:“那客栈是陆大人的地界?” 陆仕谦让她宽心:“地界谈不上,但有影卫在侧,总归要安心些。” 等马车稳稳当当停在客栈的内院之时,宣幼青才彻底相信了他所言非虚。 此厢内院走动的人员旁人瞧不出来,但宣幼青上回从孙府受伤来过一回,那时候的小厮可不见有今日这般孔武有力。 她不再推辞,简单安置过后,便有济心堂的大夫来给她诊治,两日奔袭的困乏如潮水般涌来,还未听得见一个结果,就伏在塌上沉沉睡了过去。 孙府,书房。 孙元卓看着眼前两手空空垂头而立的手下,气得一把将案上的药碗掀翻在地,浓浓的药汁子像墨一般,滴滴答答从案上流落,泛着难闻的苦味。 “什么?!全都不见了踪迹?!” 堂下两个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回道:“属下无能。” 孙元卓一动气,后腰子就一阵一阵的发疼,让他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谁知派出去一队精干私兵,一天一夜了还陷在林子里头未出来。 “那姓陆的那个呢?” 堂下二人梗着脖子,硬着头皮答到:“黎明时分有马车从祝觉寺后山林道而出,入城之后进了元福客栈的后院。” 那客栈孙元卓是知晓的,外调办差的官员,多有自住的习惯。陆仕谦此行除了官署一间屋,最长住的地方便是那一间客栈。 这一出诡异的劫持,孙元卓不是没有怀疑过当中有陆仕谦的手笔。 可现下是姓陆的时运不济坠了崖,他作为同僚,人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他自要百般上心,派些人手前去搜查。 至于人找到之后是救是杀,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既然眼下人回来了,他这一番拜会关切,自然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