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七八天,四公主坐不住了,打定主意要回府,五公主劝不住,昭宁不想劝,一行人就这样回到京城。 想起去时四公主的意气风发,昭宁有些感慨,同碧琴念叨了几句后,掀开马车车窗对魏连溪说:“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 皇帝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马场的事虽然在内宫闹大,臣子们却只听得一点点风声,皇帝特特嘱咐知情人把嘴闭上,自然也包括魏连溪。 魏连溪很不在乎地摇摇头,又郑重道:“我也没想到自己反应那么慢,如果那天我拉住马……” 昭宁笑笑,“你和我之间隔着好几个人呢,你怎么拉?” “如果是沈……”他没说完,似乎觉得不妥,换了别的话题,“那下回六公主还会喊在下一起喝茶么?” 说着话,马车到了六公主府门前,昭宁被扶着下来,和气地说:“京城还那么多新鲜玩意儿,还是要去看的,魏公子且准备着,得空了我打发人去约时间。” 魏连溪松一口气,忽见昭宁的衣角沾了片熙屏山的绿叶,脱口道:“等等。” 昭宁止步,侧过头,“还有什么事?” 魏连溪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亲自去拿那枚角度刁钻的叶子。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听见马蹄踩在厚重石板上达达的响声,由远及近,昭宁回过头去,竟是沈轻晏带着问剑回来了。 主仆俩远远地就看见昭宁的马车,知道是刚从熙屏山回来,自然也看到了魏连溪。 问剑横眉冷对,下马后赶着上前把人挤开,跟着露出笑脸,对昭宁行礼,“属下见过公主。” 昭宁抬了抬手,笑眯眯地对沈轻晏说:“回来啦?巧了不是,我也刚刚到家。” 沈轻晏冷哼一声,抬步进了门。 这样的态度,直接让碧琴绯月色变,而一直在门口等待的柳嬷嬷也甚是不满,只是她不会显露在脸上,默默地低下头去。 昭宁不在乎,仍旧笑眯眯,看向问剑,“你家公子是办事不顺,还是脑子出问题啦?” 问剑迟疑了一下,道:“回公主话,眼下有外人在,属下不好讲。” 昭宁看了一圈,“噢,你说魏公子,既这样,你也不用讲了,等我哪日心情好亲自去问问他。” 自然这只是当着旁人的场面话,昭宁心想,只要沈轻晏不揭开夫妻恩爱的假象,她可以一辈子心情都不好。 魏连溪轻轻叹口气,小声道:“公主身份贵重,原不必这么低声下气。” 问剑气急,抬剑一拦,冷冰冰地说:“公主家事,不容外人置喙。” 魏连溪不搭理他,对昭宁行了一礼,“看来沈世子不太欢迎在下,在下先告辞了。” 问剑觉得自己没错过魏连溪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委屈,心想这大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还想追上去骂,被昭宁喊住,“你们主仆这是一回来就给我添堵?” 这下轮到问剑委屈,“属下不敢,公主,世子在外历经风雨,疲惫不堪,早早回京只为尽快见到公主,那魏连溪却死缠烂打……”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冲刚刚那声冷哼,昭宁才不相信沈轻晏想见到自己。 不愿见也罢,到了晚间,昭宁仍在绿猗轩摆饭,不过这次并没有打发人去请驸马。 吃到一半,随着柳嬷嬷的通禀,门被推开,沈轻晏走进来,很自然地坐在一旁,拿起了侍女急匆匆奉上的筷子。 昭宁皱眉,故意冷哼一声。 沈轻晏没搭理,安之若素地加了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 昭宁又咳两声,狠狠地哼了一下。 沈轻晏筷子没停,问:“病了?” “驸马每次来不来用膳,都不提前说一声,现在外面都传,咱们府里上上下下没规矩得很。”昭宁找茬。 沈轻晏目光骤然冷了下来,“谁说的?” 没人这么说,昭宁全是胡诌,但当着沈轻晏的面,不能露了马脚,索性把先前那事儿拿出来,“你在府门前见到我时,不行礼就罢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别人看在眼里,就是没规矩呀。” “魏连溪说的,是么?”沈轻晏搁下筷子,“他有何居心?” 昭宁赶紧说:“和魏连溪没关系,你别瞎误会人。” 沈轻晏感觉自己胸口堵了什么,好一会儿才沉沉开口,“维护一个人之前,也要看看值不值得,魏连溪在外经商,红颜知己遍布整个大梁。” 昭宁眨眨眼,然后呢,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沈轻晏见她不回应,似更生气了,“宫中是非已经够多,你与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