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母后担心啊。” 昭宁不太愿意搭理她。 小时候一同玩耍时,四公主就仗着比她大,给她吃些哑巴亏,现在专挑她回宫之日前来问安,定然没安什么好心,索性只“嗯”了声,低头喝茶。 皇后淡然道:“昭宁同你们一样,都是乖巧的女儿,从小到大没让本宫这个做母亲的担心什么,眼下她嫁的夫君同你们的夫君一样才貌双全,本宫亦是放心的。” 四公主袖子下的手轻轻推了五公主一把,五公主想起来什么似的,懵然抬起头,大喇喇地说:“母后恐怕还不知道呢。听闻大婚之日沈轻晏不仅不肯挑盖头,还未与六皇妹圆房,虽说这人得父皇看重,但这样对待公主,可真真是不敬天家。” 昭宁愤愤地想,果然人一多事就多,六公主府伺候的人太多,就算皇后之前精挑细选、如今柳嬷嬷处处管着,也难免走漏消息。 没有外人时,皇后自然可以教训女儿,待会儿再教训女婿,然而眼下有外人,皇后饮了茶,开口道:“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要昭宁与驸马有商有量,本宫也不会多说什么。” 四公主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直往人心口上戳,“只怕沈轻晏冰山似的人儿,瞧不上六皇妹成日吵吵闹闹,那六皇妹可要委屈了。” “他敢。本宫与陛下还在,谁人敢轻慢昭宁,除非是嫌自个儿命长。不过,”皇后面色一凝,“贞宁,你今日说话有些过了。” 四公主慌然站起身,“母后,儿臣只是和六皇妹从小一起长大格外亲厚些,所以生怕她日子过得不顺心,要是沈轻晏待她不好,得想法子和离才是啊!” 回门之日来说“和离”,如此不吉利,皇后正要发作,忽又有小宫女进来似有要事禀报,这么停顿一下,那边昭宁已抢先大声道:“怎么四皇姐只听了个‘未曾圆房’就觉得我过得不顺心?沈轻晏是很好的人,性情好容貌好待我也好,他还帮我卸钗环呢!这些你怎么就没听说?母后可不要因为这些小道消息就怪罪沈轻晏。” “你……” 眼见四公主被气到,昭宁再接再厉,“你们瞧着他是冰山一般的人物,可到我面前他温文有礼,半点架子也没有,更洁身自好,不曾议亲,不曾出入秦楼楚馆。四皇姐你也不用嫉妒我,毕竟像他这样行事干脆利落,生来天人之姿,又满心满意都是自己妻子的人,这满京城里把土地翻上十丈,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个!” 四公主的脸都绿了,五公主也是难掩羡慕。 相比较而言,四驸马五驸马都生得一副好皮囊,可无甚大才,挂着虚职便心满意足,有时候还会一同去饮酒,明面上没去那等风花雪月之处,私下里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越界之行,况且他们对公主多半是“怕”,不见真正体贴怜惜。 如果真如昭宁所说,沈轻晏才算是父皇细细择选出来的驸马,她们的母妃周贵妃之前就说了,陛下的偏心不遮掩,实在让人心寒,只巴望着出来什么事,别让皇后如此得意。 眼下皇后得意不得意不知道,昭宁却甚是得意,编瞎话就编瞎话吧,只要能戳戳这俩姐姐的肺管子就行。 下一刻她听见母后悠悠道:“昭宁都这么说了,就让这独一无二的好驸马进来罢。” 得意神色僵在眼角,进来?难道说…… 大殿门开,沈轻晏轻裘缓带地行来,清冷的目光从昭宁面庞上轻轻掠过。 有点发懵。完了,听见了,他都听见了。 沈轻晏怎么行礼,怎么应答皇后的问话,昭宁都没注意,只尴尬得想立刻告退离去。 然而这样局促的神色,落在众人眼里,那便是新婚燕尔的害羞。 四公主偏了偏头,看见沈轻晏眉目间露出几分倦怠,拒人千里之外,偏还恪守礼节,言简意赅地回答皇后的问题,天光照在他身上,真真是如玉公子世无双,甩自己府上那个不知几何,心中更加不忿,又一次推了把身边的妹妹。 这一下力道大,五公主晃了晃回过神,等皇后赐座后故意笑道:“沈世子没来的时候,六皇妹可说了不少,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们夫妇二人鹣鲽情深,实在让人羡慕,只是不知世子是何时对我们六皇妹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