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医您说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我已经谨小慎微,没想到曹奉无孔不入......” 平熙站在一旁看着殷弃,总觉得他有意无意扫自己一眼,心下异样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景弘叹气道:“要防的人太多了,老头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帮您排除体内的毒素,其他事还需您更加小心筹谋......” 殷弃从小便被掌控在曹奉手里,他的衣食住行皆由曹奉负责,无论怎么防备都会被暗算。每每平熙将自己代入殷弃的处境,都感到强烈的无力,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下一切反抗皆是无解...... 平熙眼珠子咕噜一转,随即小声问道:“您唤爷爷为景太医,想必是宫里来的吧?” 景弘面色一滞,正想开口打个马虎眼,就听殷弃缓缓应道:“是,我是皇帝。” 一听这话,平熙噗通一声跪在殷弃面前,沉声道:“民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殷弃被平熙吓了一跳,立马起身想要扶她,但最终还是坐了回去,示意平逸将平熙扶起。 “陛下,我和哥哥爹爹自岭南一路北上,倒是发现许多不寻常之事。岭南的百姓们说朝廷每年暑季派宦官前来采买龙眼,但我们却意外发现这些龙眼中混杂着龙荔。” 景弘听了一边沉思着,一边低声念叨着“龙荔”。 “没错,龙荔。这是岭南地区的特产,与龙眼相似,却有毒。少量食用不会有伤害,但若是服用过多就会得疯病,最终毙命。” 殷弃听着不由皱起眉头,脸色有些阴沉。 “我曾在医书中见过龙荔的记载,龙荔果肉酸涩,很少有人会吃。从果皮到果核皆有毒,其中果核最毒。”景弘抬眼望向殷弃。 殷弃紧咬着牙关,片刻说道:“曹奉每年会派人去岭南采摘龙眼这我是知晓的,但按你们说的龙荔不可食,我却从未尝出有何异样。” “没错,陛下您所食用的是龙眼,龙荔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进入您体内。”平熙回道。 殷弃望向平熙,甚是不解。 “龙荔混于龙眼之中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待到龙荔运入宫中,便会有人将二者分开。龙眼以原本的样子呈于您的面前,而龙荔则被取出核磨成粉,下到您所有入口的东西里,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无形......” 景弘面色一变,低声呵斥道:“熙儿,不得胡言!” 平熙回过神,意识到天子面前不可说大不敬的话,立刻俯身就要跪下,平逸和业茗见此也顺势要跪下。 “不必跪。” 殷弃一手撑着额头杵在案上,低眉望着桌面,眸底有着说不尽的愠色。 平熙望着他颓然的身躯,心中一酸,他本该是翱翔于九天的龙,如今却被困于金丝囚笼中,而自己也不能陪伴他。 殷弃突然抬起头,平熙含泪的眼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他漫不经心地望向景弘,徒留平熙无措地低下头。 “景太医,这些日子我便在您这住下。” 景弘有些诧异又有些担忧,问道:“陛下,曹奉那边......” “我以为国祈福为由,在宫中佛祠吃斋念佛,为期一月,期间任何人不得入内。在我出逃之后便由我的心腹代替,想来曹奉是不会发现的。” 景弘犹豫着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殷弃看出景弘的纠结,又说道:“景太医,我知道你的担忧。曹奉没那么好骗,不过他最近忙着拉拢重臣,怕是没功夫管我。” 说完,殷弃便站起身,拍拍锦服上的褶皱,示意景弘带他去住处。 景弘点点头,对着业茗比划着,随后殷弃就跟着业茗走了。 平熙慢慢踱到景弘身边,小声问道:“爷爷,您是怎么认识皇上的......” “这说来话长了,你推着我,我们边走边说。” 平熙赶紧扶住他的轮椅,小心地往前推。 “太医院事变那年,我作为一院之长,本应被赐死。好在朝中同我交好的大臣保下了我的性命,我才能在宫外苟活下来。几年前我无意中救了陛下,此后每年他都会偷跑出宫来看我。后来我知晓曹奉那老贼给陛下下了毒,这些年我便想办法替他解毒,只能尽力缓解他体内的毒素,给他多争取些时日。” “爷爷,如今知道了是龙荔之毒,还来得及解毒吗?” 景弘沉默了一会,说道:“龙荔之毒从来没有解药,中毒浅的自身可慢慢化解,但中毒深的......” 他没有说下去,但平熙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若是从此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