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詹巧仙已哭成了个泪人,婆娑的双眼看向未来夫君王世显,指望着他能站出来,期待着他能说句话,只要说一句:他娶!她便嫁! 这边王世显显然也感受到了众人看他的目光,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今天的主角,这表态是躲不掉的。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张口居然是在说这个: “小妹修要哭了,这家的嫁妆咱们要不起,回头哥给你找个家境更好的嫂子,嫁妆单子咱们来列!” 说完,王世显得意的看向詹巧仙,一脸的瞧不起。 詹巧仙眼中的光顿时灭了,没了希望,她也没成想,平常谦谦君子的王世显居然如此薄情寡义,气的浑身发抖。 “哎,仙仙,你别怪世显,谁家不盼着有门好亲戚,可你家出了杀人犯啊!” 啪!一个茶盏越过地中间老媪的头顶,直飞向王家人面门,那王世显的额角顿时鲜血直流。 江振财抄起茶盏直接命中,砸了一下还嫌不够,又去拿别人桌上的茶盏接二连三的砸过去。 说他女儿,就等于戳中他的心窝子,用茶盏砸她还算是轻的。 此刻,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更有好事者拥进了院子。 好端端的喜事,变成了闹剧。 顿时场面一度混乱,鸡飞狗跳间,樊玉大喊一声:“锁门,今天闹事的,看戏的,一个都出不了这个门!” 这大门一关,此刻的热闹就达到了顶峰,从天而降的瓜果、茶盏乱飞,王家人被砸的嗷嗷直叫,连连求饶。 地上的老媪感觉大事不妙,这不是她预料到的,拉着儿子慌不择路的往门口跑去,可门被下了锁,她哆哆嗦嗦的又去爬窗。 江斩月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老媪后颈的衣裳,使劲一拽,那肥硕的身体因为惯性,竟然挣脱了外袍冲出了窗棂,直接掉到了外面的花盆上。 泥瓦稀碎声伴随着哀嚎,在窗根底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接着,又一个黑影顺着窗飞了出去,那身手像是有把子力气,似乎一跃而出踩到了刚才老媪的身上,惨厉的叫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不好,老媪的儿子跑了!” 江斩月大叫一声,樊玉反应过来,秒开门锁,命人去追。 可一个不顾自己亲娘安危的庄稼汉,又有着一身的力气,跑起来一般人追不上。 这个闹剧如果在詹家院里,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毕竟江振财可是一亭之长,他要封的口,绝对能密不透风。 但若跑出去人了,闹的满城风雨,自己和詹家的名声就都不好了。 这也是樊玉看见主君动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锁门,为的就是控制所有潜在的言论扩散。 到了这一步,王家人也撕破了脸皮,慌忙收起礼台上不值钱的聘礼,慌忙跑路。 江振财和樊玉再命人去追,已经来不及。 正在危急关头,突然大门外兵戈嘈杂,轰隆隆的声响震的街坊四邻都出来观望。 “军爷来了!天呐,这詹家喜事扮的排场如此巨大!” “这可不是普通军爷,这位是定远将军,霍大将军!” “啊?她家还能请得起霍大将军!” “不可能,霍大将军是皇宫里的人,从不和咱们来往,肯定是詹家出事了!” 只见霍修一身黑色长袍,暗金锦缎束腰,正气微压间,嘴角有一丝上扬,可对上江斩月的双眸时,瞬间转为了蔑视,毫不犹疑的走进了詹家大门。 江斩月两弯黛眉轻蹙,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这霍大将军不是只管边关要塞军务吗?怎么内宅斗争也要管上一管呢! “霍修,这是我阿姊的喜宴,我有什么错处,咱们出去说!” “出去说,你就说不清了!” 霍修狠狠的看了一眼江斩月,怎么有一种看白痴的错觉。 江斩月面色浮上一抹冰冷,眼底里宛如刀刃的寒芒,将仙仙阿姊护在身后。 江振财毕竟是官场上混着的,连忙给詹家族长使了个眼色,将霍修请进了正堂,小婢女们十几个上阵,七手八脚的徒手捡着碎片。 可霍修一迈进去,脚底下就踩到了刚才砸出来的茶盏碎瓷,不禁皱眉,回头朝着院中厉声: “江家女公子进来!” 江振财如临大敌,连忙上前卑微道:“吾女尚幼,胆子亦小,见盛位不敢多言,将军若疑问,下官可代答之。” 霍修坐在主位,摸了摸手腕上的羊皮护腕,并未抬眸:“你若能护住她 ,又何需本将军出面?就连你找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