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女孩摇头,看向书桌下的抽屉:“不用了,我想说的都已经写进那封信里了。” 她想拉开抽屉,可抽屉把手从她的手心穿了过去。 “差点忘了,我已经死了。” 女孩起身,走到祁暝面前,说:“你知道吗,刚才有个女孩就在现在我站的地方,替我感到难过。” “她有一双忧伤的眼睛。”女孩说,“她好像并不快乐。” “你该走了。” “好。” / 到殡仪馆,刚下车,冯喃他们便被一对中年夫妻拦了下来。 “我女儿在哪?” “我女儿呢?” 妇人抓住冯喃,粗糙的手紧紧抓着她,指甲快要陷进她肉里,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眼泪纵横,嘴里念着女儿不敢相信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旁的男人费力拉开妻子的手,悲痛万分:“女儿在火化场呢。” “对不起啊,我,我妻子太悲伤了。”男人说话哽咽,扭过头,扶着妻子走开。 “啊——我的女儿啊!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没了你,你让妈妈怎么活啊!我的女儿啊!”妇人倒在男人怀里,眼泪洇湿了他的肩膀。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众人都缓缓低下头。 在殡仪馆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哭声。 回到整理部,方娜带着冯喃把逝者遗物封存好等着家属认领。 走出库房,方娜把冯喃叫到一边,“今天第一天接触,感觉还好吗?” 冯喃:“还好。” 她就是觉得很惋惜。 这么年轻的一条生命。 就这么没有预兆的消失了。 “那就别哭丧着脸了。”方娜说,“瞧瞧,脸都快要垮到地上去了。” “娜娜师姐。” “好了好了,不逗趣你了。” “问你,今天第一次出外勤有什么感想?” 冯喃思考了会儿,真诚的说:“没有想象中轻松。” “整理累了?” “不是。” “知道了。”方娜了然,“共情了是吧。” 冯喃没回话,但沉默的意思已经表明方娜猜对了。 “共情是很正常的。我刚开始接触这一行,第一次跟师父出外勤时,情绪也会被逝者的遗物影响,特别是了解到逝者生前的事,那种油然而生的惋惜之情就会钻进我的脑子,控制我的思想,好几天走不出来。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这是人之常情。但你要学会调整自己,把情绪调节回来。在未来你还会遇到更多的逝者,还会遇到更多意难平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时调节的话,精神会崩溃,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今天就放你个早班,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百倍的来上班。” “啊?”冯喃吃愣,“可以吗?” “可以啊。” 冯喃心动了,但下一秒又想到谢怀清,他本就对她印象不好,如果她早走了,只怕更会在他心里减分。 “放心吧,师父那里我来说。”方娜轻而易举的看穿她的心思,笑道:“都上班好几天了怎么还这么怕师父啊?” 谁叫他一看见我就没什么好脸色。 冯喃不说话,在心里吐槽。 “好了好了,你走吧。” 方娜开始赶她。 方娜都这么说了,冯喃也不再担心,和她道别后就离开了。 - 走出殡仪馆大门,冯喃又遇到了刚才情绪失控的夫妻。 他们抱着骨灰盒颤颤巍巍的走着,男人也没再抑制自己的哀痛,哭声一路蔓延。 冯喃不去看他们,坐上公交车回家。 到家时陈秀梅正坐在店门口招呼行人买花。 没什么人停下,她依旧卖力的说着。 冯喃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吃味。 “妈,我回来了。”冯喃叫了她一声,脚步没停地回了里屋。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陈秀梅跟在她身后,往日里都是七八点才到家,今天这才六点就回来了。 陈秀梅一时不免担忧。 “你在公司做错事了?” “还是得罪领导了?” 冯喃不回她,陈秀梅心里着急,“你这孩子,说句话呀。” “妈。”冯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