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二姐主动拿出了自己的衣服给姜秋云穿。 二姐比她丰满,穿在二姐身上刚好的衣服,姜秋云穿上云,有点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 但是没办法,姜秋云自己的衣服满是补丁摞补丁,实在无法穿去相亲。 陈红衣嘱咐她跟对方确认一下,要的彩礼能不能拿出来。 姜秋云朝镜子一看,虽然营养不良,但难掩美色,乌发大眼,即使天天晒太阳,也要比别人白皙。 书中的姜秋云长得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书中写姜秋云出嫁前做的活并不少,只是她是天生晒不黑的。至于头发,她家连四毛钱一斤的洗发膏都舍不得买,姜秋云是用的土方法,找了一种做篱笆的灌木,把叶子搓了当洗发膏用,没想到她的头发愣是给洗得乌黑,一点也没有农村人的毛躁。 姜秋云瘪嘴,长得这么好,嫁得那么好,居然过得那么惨,她也是服了。 陈红衣眼看自己女儿不搭理自己,只顾着照镜子,不由急了,“我跟你说的话听见去没有,记得是一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再加一百元。你祝三婶虽然满口答应,但是还是让对方确认一下更好,免得到时扯皮。” 姜秋云斜眼看了一下妈妈,“你是卖女儿还是嫁女儿呢,你看看十里八乡的,谁要这么重的彩礼!” 陈红衣不由讪笑,“我听说,你堂姐,可是手表加自行车的。” 姜秋云不由呵呵,“那你还要一百元。而且堂姐可是接了婶婶的正式工作,而且她婆家送来的彩礼,娘家一分不要,到时都放到陪嫁,娘家还陪嫁缝纫机,还说还有四床棉花被,一床绒毯,还有四件套,妈妈你又准备给我什么嫁妆?” 陈红衣打了姜秋云胳膊一下,“还要嫁妆!你嫁过去享福的,还要盯着娘家这点子东西?” 姜秋云不说话了,打定主意不能如陈红衣的意。 “秋云!秋云!准备好没,准备好了我们去镇上!” 外面传来喊声,是媒人祝三婶来了。 陈红衣推着姜秋云出来,“他三婶,先喝碗红糖水再走?” 祝三婶是远近闻名的媒婆,去哪家都是捧着敬着,祝婶子吃得好喝得好,是农村里难得的胖女人,都说她有福态。 祝婶子摆手,“下次吧,我带着秋云赶公交车去,别错过时间了。” 他们平时去镇上,都是走路,或者借自行车。不过祝三婶太胖,不仅自己不会骑自行车,就连坐自行车后座也跳不上去。 陈红衣塞给祝三婶五毛钱,用来坐车的,祝三婶笑着接过,带着姜秋云去村口。 她们到镇上国营饭店的时候,还没到吃午饭时间,服务员坐门口拿着毛衣在打。 姜秋云一看,对方一脸麻子,耳朵还缺了角。姜秋云立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给高额彩礼了。 这位在书里面也是有名字的配角,作者叫他麻脸张。麻脸张已经结过两次婚,还喜欢打老婆,他的耳朵就是被前妻咬下来的。 姜秋云不肯进去了,祝三婶一看,“秋云,你别看对方长得不怎么样,跟着他日子好过,他姐姐迟早要出嫁,那临时工的工作还不是得给你。你嫁给她吃好喝好,到时可别忘了婶。” 姜秋云皮笑肉不笑,“婶子,那他前面那两个被他打跑的老婆,也是婶子介绍的吗?” 祝婶子一看,知道是瞒不过了,“秋云,男人嘛,难免有点爆燥,不过他前头两个,都没你长得好看,说不定你嫁了他,他就不打人了呢。而且婶子也是为了你好,他家的条件,确实是不错。而且你家要的彩礼又高,过了这一村,可没这个店了。” 她可不想为了高彩礼把自己卖给家暴男!姜秋云不想废话,扭头就跑,“婶子,我娘让我买红糖,我先走了。” 离开国营饭店,姜秋云没急着去供销社,而是拐进麻纺厂的家属区。 她转了一圈,看到提前菜篮子买菜回来的大妈。 “大妈,要干木耳吗?自家的。” 大妈姓李,李大妈眼睛放亮,这年头,买点吃的不容易,农村里的还能自己种,他们住在家属区的,就只能去买,或者拿东西跟附近的老乡换。 但是李大妈并没有表现得很积极,她矜持地翻了翻木耳,“小姑娘,你想换什么?” 姜秋云:“有线手套吗?还有粮票。我想换一些。” 线手套倒是有不少,厂里每年发两三次,这年头可不兴浪费,都是用破了再换,根本用不完,李大妈:“线手套有,你还要其它的吗?粮票我自己也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