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逻卓和薄熄十分不情不愿,但是却也不得不听从壶卢圣使的指令,暂时离开庭院后。 他们离开后,院中霎那间静了下来。 三人一时静默,不知如何开口,不知谁先开口。 德高望重一生向善的壶卢圣坛使者暮暮老矣,世代守护者宇文部的圣地。 其实,凌或和韩长生对于摩钶耶是否会告知他们昔年宇文部相关的旧事,并没什么十足的把握。 不过,谢昭似乎总有自己的计量。 她斟酌了一番,于心不忍的叹了口气道: “圣使身体不适,还肯召见我们,此乃大仁大义。在下思来想去,实在不忍拿那些诡谲云涌的话术,在此时还来套您的话。” 其实,谢昭如今虽不再像少时那般自负,但是她对自己还算了解。 这些人化整为零深入天宸国境,又在昭歌城中化零为整重新凝聚,意图潜入天宸皇宫不夜城,最终引得昭歌城禁军千里追杀,直到两国边境。” 她只是怜悯面前这位,一生仁善助人的老人。 而你的师父,便算得上是老朽的一位忘年之交。我们言浅交深,他懂我‘有情道’的悲哀,我亦明白他心中悲苦。 “奉邯庸皇庭之命?” 但是当她真正面对面见到这位慈祥的老者时,便霎那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壶卢圣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忽而含笑问: 壶卢圣使长长叹了口气,道:“老朽不敢。” 谢昭正色道:“如您所见,就是您面前这个江湖草莽之人,谢昭的身份。” 壶卢圣使静静看了谢昭一瞬,突然再次问: “谢小友,一而再再而三要您的保证,是我不够坦荡,多少有些辱人了。 他的嘴比脑子快,早就忘了先前谢昭与他说过的——“少说话,最好不说话”的嘱咐。 “目的?圣使,不论我们询问这件事是什么目的,事情的真相却都只有一个,难道不是吗?” 谢昭淡笑着继续说道:“若是只为军情,细作只需深入琅琊关的谢家军帅帐。虽然当时的边关主帅乃是‘谢氏三杰’中的谢焕臣,宇文部的细作密探轻易无法得手。但是若为军机情报深入腹地昭歌城,未免更加本末倒置。” 壶卢圣使轻轻一叹,道: “不错,谢小友慧眼如炬。当年大亲王此举,并非是为了窃取军事情报,而是奉命行事。” “当真。” 韩长生没忍住,皱眉插了一句道: 他叹息道:“方才这位韩少侠说的没错,不论是什么目的,真相和答案都只会是同一个。 壶卢圣使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不过,这一队人马,人数并不多,只有一百多人,却都是族中最好的强手。” 她静静注视着壶卢圣使,缓缓问出最关键的一句。 壶卢圣使闻言失笑。 “蒙先师余荫,亦谢前辈坦荡,其实晚辈想要问询的是一件十余年前,兴许与宇文部息息相关的旧事。涉及宇文部秘事,不知圣使可方便如实相告。” ——谢某无乱世之意,关于这一点,圣使应该知晓我心。” “谁知,十七年前宇文部却突然打破两国之间明面上的平衡,暗中派出实力不容小觑的一队兵力。 她对壶卢圣使口中对师父心中“悲苦”的描述不甚其解,但是时至今日“韶光锏仙”之事的真相才是迫在眉睫的。 他定定看了谢昭一瞬,片刻后突然问道: “我可以问问,而今时过境迁,谢小友重新追查这件事,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韩长生和凌或微微蹙眉,看着他们之间的哑谜。 “只是谢昭。” 壶卢圣使笑了。 “谢小友,你有何事不解但说无妨。老朽此生虚度百岁,过去故旧不少,但称得上‘朋友’二字的,却又着实并不算多。 “只是谢昭?” 谢昭也笑了。 她点头。 “圣使这是在点我。” 她追问此事的“身份”,是他是否会坦言告知这件事始末的关键。 谢昭失笑摇头。 摩钶耶闻言一怔。 “那么,谢小友如今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询这件十七年前南北朝之间的尔虞我诈?” “谢某如今虽然大不如前,但是说出的话依旧言出必践。我绝无意借昔年旧事,搅动天下风起云涌之心。 壶卢圣使沉默一瞬。 不过,谢昭却并不想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