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显得欲言又止,“那个……那个关秋屿……” 于毅听出他话里的玄机,立刻牢牢抓住,顺着往下问道:“郭大人也对那首试帖诗,念念难忘?我就说嘛,他那诗里像是蕴含了某种神力,见过一次,就过目不忘啊。” 郭一辉抬眼看着于毅,微微点头,“的确如此,那就是首好诗。” 于毅笑,稍微凑近些,低声道:“那郭大人的意思是,让作诗之人上榜?” 此言一出,郭一辉又陷入沉默,一双手却在膝盖上捏紧。 “让他上吧。” 这一句话音很轻,很快。 若不是此时夜深静谧,于毅就坐在郭一辉近旁,怕是要以为听错了。 “我明白了。” 于毅没有点破什么,更没多问郭一辉经历了什么,他缓缓露笑,起身走到门前,给郭一辉做了个请,“大人请回吧,离开时,记着让衙役重新贴上封条。” 郭一辉也起了身,行至于毅身边,面色忐忑地追问,“那今晚之事?” 于毅微点头,“什么都没发生过,郭大人没来过,我也没见过郭大人。” “请留步吧。” 郭一辉满意了,眼神亮了亮,对于毅辞礼,便大步出门离开。 他沉沉走在夜幕里,心里想着,他每年往来京城和苍州,每次都给刘列送那么多礼,若是刘列敢对他动手,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两日后。 府试榜单公布在苍州府衙外,参与的考生们都聚在一起看榜,其中自然少不了张博的身影。 “哥!哥——” 关秋屿一早就被张博拉过来,却因为挤不进去,只能留在外围等张博的消息。 这时,他听见张博的喊声,尝试着往里面靠了点,抓住张博的胳膊,把人往外拽了拽。 张博大口喘气,被关秋屿带到人少的地方,还在不停匀气。 “有了,都有了。” 关秋屿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稍微放了放。 他一贯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了点真心的笑,对张博说去吃面。 阳春面热腾腾的,张博拿筷子捞面,却没急着吃下去。 “哥难道不关心名次?” 关秋屿端着面碗喝汤,听言一顿,“名次不重要,上了就行。” “可是……哥有才气,只能挂在榜尾,真的甘心?” 张博一把拉住关秋屿的胳膊,口气里尽是不服气。 少年人身上的明朗直言特质,都看在关秋屿眼底。 他却只是摇头,“我没有不甘心,名次真的不重要。” 张博长叹,像是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拿起筷子,专心吃起面,不再提府试名次的事。 结束苍州之行,关秋屿和张博即刻返乡,并不愿意多逗留。 路上,张博心里或许还想着名次,一直闷闷不乐,多半都躺在骡车上闭眼假寐,不怎么搭理人。 关秋屿自然看出他的好心,根本不和他计较,吃的喝的,照样对张博照顾得无微不至。 回到博县,两人都考过府试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 邻里上门恭贺,送来不少自己养的鸡鸭,都被云氏和张婶子婉拒了。各家都过得不容易,有存余的时候,自己留着吃、用就行。何况,关家和张家地里的稻米长势很是喜人,虽说秧苗才种下不久,却因连天的春雨,眼见着抽高了不少! “现在不比七年前了哟。” 张婶子陪云氏坐在门前,手上拿着缝了一半的衣裳,说着便招手让张博到了跟前,往儿子身上比了比。 关秋屿在一旁刚打了井水,都倒在水盆里,把慈琰摘好的菜泡起来。 “呀——” 慈琰光顾着看张博的新衣裳,没留神,叫水溅了点在面上,忙起身躲,而后,斜了关秋屿一眼。“看看你。” “对不住。” 关秋屿扯了衣角,要帮她擦,又想起什么,把手收回来,“下次一定注意。” 慈琰却笑了,“你整日这样严肃,连玩笑话都说不得了。” 又低头扯了下关秋屿的衣裳袖口,“一会脱下来,我给你补上袖子,又短了呢。要不,你跟我上街,做件新的?” “用不着,也没破,还能穿的。” 关秋屿挠着眉毛,“在家都能将就,等八月就好了。” “八月?” 慈琰被这话噎住,“你倒是有趣,没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