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阿扎尔先生,孟女士,看这个X光片,看这里。”沃尔法特博士的助手施瓦茨医生指着显示仪上亮灰色的图像给他们看。 离开里尔之后,得益于弗格森爵士的帮助,孟箴顺利带着阿扎尔父子来到了慕尼黑沃尔法特博士的诊所,博士年近六旬医术精湛,在对阿扎尔的伤情进行检查之后很快做出了治疗方案,也就是踝骨折切开复位内固定手术,俗称打钢板。 沃尔法特博士指出:“这个孩子受伤的部位是内踝,而且断裂的软组织直接嵌入到断端里面去了,所以没办法用单纯的手法进行复位,必须做手术,而且要快,否则有软组织感染诱发关节腔内发炎的可能。” 老阿扎尔闻言吓得不行,恨不得让沃尔法特博士立刻开始手术,但孟箴一直犹犹豫豫不做决定,老阿扎尔实在着急,语气也不免重了些:“孟女士,我已经让我的妻子带着钱从比利时过来了,我们虽然不富裕,可是倾家荡产也要救回埃登,您不用担心费用!” “阿扎尔先生,您不清楚,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担心这个手术可能会起反作用!”前一世阿扎尔在欧冠对大巴黎的比赛被默尼耶铲伤以后,皇马也为他做了这个手术,脚踝里置入金属片作为支撑,结果手术诱发了阿扎尔肌肉的连锁反应,扎球王彻底变成了汉堡王。 皇马队医固然是兽医,水平不敢恭维,但孟箴也拿不准到底是皇马队医执行的问题还是这个手术本身就不适合于阿扎尔?时移事易,沃尔法特操刀又能比皇马队医做的更好吗? 老阿扎尔还没回答,沃尔法特博士的助手施瓦茨医生先质疑了:“女士,术业有专攻,您可能对病人的整个伤病状态没什么了解,手术的目的就是尽最大努力恢复他的运动功能,这已经经过了许多位运动员的验证,比如橄榄球巨星……” “橄榄球和足球毕竟不是一回事,”孟箴说,“嗯……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案呢?埃登还年轻,贸贸然手术恐怕对未来还是有影响吧。” 老阿扎尔愤怒地说:“施瓦茨医生,我是埃登的爸爸,我能作主!请您和博士尽快安排手术,我该去哪里交费?” 施瓦茨医生向走廊里面指了指,老阿扎尔刚要过去,沃尔法特博士走出来叫住他:“没关系,这里不需要预先付费。这位女士,我想问您为什么会觉得手术存在问题?我听说您是经纪人,是否有另外一些考虑问题的角度呢?” 孟箴想了想和盘托出:“我担心金属材料的固定物会诱发肌肉反应,我的……另外一个球员经历过这种问题,几乎没法再踢球了。如果可以的话,有没有其他刺激性弱的固定物?” 老阿扎尔听到有真实案例,稍稍冷静了一些,也附和着问沃尔法特博士。 博士皱眉:“竟然有这样的事,难道是对金属过敏吗?这很少见!”“是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绝不会相信。”孟箴回答。 施瓦茨医生说:“老师,先别管这个了,病人的伤处水疱已经基本消退,做术前准备吧。” 老阿扎尔吞吞吐吐地问:“医生,那……能不能不用钢的板子呢?”施瓦茨医生没搭理他,径直离开了。 博士思考许久,非常德式严谨地说:“女士,孤证不立,而且仅凭这个例子不能充分表明金属材料过敏是导致手术失败的原因。对于踝关节这种大关节而言,目前只有金属材料有足够的强度进行固定,所以我不会修改我的治疗方案。” 老阿扎尔一时不知道怎么决断,站在那里不断捻自己的手指。孟箴也不敢赌,如果她赌错了,阿扎尔的情况会比前一世更糟糕:他才十三岁! 现在的两个选择,手术与不手术,后面似乎都隐藏着无尽的危险。不做手术只依靠手法和药物自然恢复?可能会导致关节错位乃至变形,彻底失去踏上绿茵场的机会;做手术的话如果失败就会重蹈2019年皇马阿扎尔的覆辙。 沃尔法特博士主动介绍说:“我更擅长的是手术,但如果您一定想要对您的客户进行非介入性治疗的话,那么米兰实验室的梅尔瑟曼博士远远胜过我。出于医疗效果最大化的目的,我可以为您联系他。” 沃尔法特博士的医德极好,并不介意让同行参与到自己的工作中来,在老阿扎尔迫切请求之下他打通了梅尔瑟曼博士的电话,并且把检查结果和医疗方案以及孟箴的顾虑等资料全部打包发到了米兰的邮箱里。 孟箴感觉有些愧疚,实在太麻烦老博士,于是向博士反复道谢。施瓦茨医生来汇报说检查完成,现在埃登·阿扎尔状态已经适合接受手术治疗,是沃尔法特博士自己主刀还是他来就好? “先等等,伤处已经用石膏固定了,综合一下梅尔瑟曼博士的意见,不急于这一时。”沃尔法特博士说,看到施瓦茨医生非常不满,博士就把他支开,“你去一次塞本纳吧,我担心季前训练会出问题,费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