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止一次讲过你不想在这儿待了,究竟为何意?” 秦政冷静了下来,抓住了其中一个重点。 沈新年闻言,瞬间卸下了那个紧绷的状态,全身又被一股颓丧的气息包裹住。 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没法告诉秦政他在和平年代呆的太久了,根本不用天天考虑如何抵御外侵。 尽管他没有二心,但是他并没有准备好把自己上升到忠君报国的高度,他只想他在乎的人都能平平安安过日子。 是的,在原来的世界里,他就是一个平常人,也没有太大的抱负,只要把手边的事情做好,争取救治好遇到的每一个病人。 在他知道有一些事情无法改变的时候,他更期望的是大家能活好当下。 他没法去接受他身边的这些人,为了一些不能改变的事到最后依然会消失,但是他渐渐发现了他根本改变不了这个现状。 他不知道这执念到底从从何而来,可他却像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连他自己都觉得跟秦政撒的这气莫名其妙。 秦政静静地望着他,叹了一口气,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此前那片田里种下的马铃薯和一些粗粮, “朕瞧着长得和你在陶陶居储藏的那些并无两样,想来长得应该是不错。” “因此朕想请你进宫……来掌厨。” 秦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两日之后便是夏暑朝宴,一来是为了戒告群臣,眼看马上就是立秋节气,各部需快些部署各地入冬的装备,二来为了明年的抗旱事宜做一个详尽的商议。” 他似乎是看出了沈新年的倦怠之心,走到门口复又停下脚步。 “如若你实在疲惫,可以拒绝。” “你是朕的朋友,朕自然不会瞒你任何不该瞒你的事。至于萧睿……” 秦政转过身,极其真诚地对着沈新年说道:“越是亲近的人,越不能得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朕是在保护他,望你能见谅。” 两天之后的清晨,沈新年在国公府的门口,看到了乌骏。 他叹了口气,骑上了乌骏的背。 而乌骏,一路将他带到了宫内的御膳房,转身自己就跑了。 “你家主子是怎么把你训练的跟人一样的啊……” 沈新年一边感叹乌骏的灵气,一边走进了御膳房的大门。 下一秒,直接被门口堆放的什么东西绊了个大马趴。 等他揉着胳膊看清眼前的状况,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院子里满地堆着的都是土豆和洋葱。 旁边还有一些麻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沈新年干脆直接走过去,打开了麻袋。 居然是一些糙米。 丰收了?沈新年眼睛一亮。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有了这些东西,明年如果真的无法结出小麦和水稻,那么今年这些粗粮放进地窖保存好,到明年足够抵挡好一阵子了。 过几天应该再多种些萝卜和白菜,这样到冬天有了新鲜的吃不说,明年真的来了旱灾也不会没菜吃了。 正想着,御膳房的内饰官杨庭从里面走了出来。 杨庭此前只收到旨意说皇上的御马会带一位顶级大厨来御膳房亲自授烹这些从外面拉来的完全看不懂是什么玩意儿的菜,等了好半天都没见人来,干脆出门来寻。 刚走出来就看到院子里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衣服上沾着灰尘,正扒拉着那堆像土坷垃一样的菜自言自语叨叨着什么。 杨庭慌了一下,这御膳房岂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 刚要出言驱赶,突然又反应过来。 这里不仅是御膳房,而且是皇宫里的御膳房。 哪有人能随意出入这皇宫大院? “请问……这位小哥,您是何人哪?为何在我御膳房院内……” 就这样想着,杨庭走到沈新年面前,抱拳问道。 沈新年一抬头,四目相对的一刻,杨庭惊呼出声。 “啊?你是沈公子?” “您是……”沈新年愣了,秦政这个皇宫太大了,人也多,即便他来了好几次了,也没认识几个人。眼前这个更是眼生的很。 “嗨呀!先生有所不知哪,下官杨庭,是这御膳房的内侍官,负责这里的大小事宜。” “您此前为那可萨国的公主医治,皇上曾吩咐御膳房好生招待那位外史大人,还有您的饭菜,所有的膳食安排都出自下官之手,不知那时的饭菜,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