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贵干?” 沈新年抱着胳膊,斜着眼看向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秦政。 秦政也不在意,极其潇洒地撸起自己左手的袖子,把手腕放到了桌前的脉枕上。 “唔……近日来常忧思过度,每每入夜都会有些轻喘,现已无法安睡,还请沈先生为在下再细细诊治一番,日前的旧伤可有复发之势?” 沈新年又瞥了他一眼,想起秦政在西山受的伤。 想来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查看他的伤势了。 正好再复查一下,他既然上门省的自己跑了。 沈新年暗暗想着,就把手搭上了秦政的脉,却发现秦政正目光炯炯表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看阁下这双眼睛,双瞳奕奕,神采飞扬……”沈新年不由得觉得十分好笑:“实则不像是睡不好的样子啊。” 手指下的脉搏强劲有力,长短规则,脉尾却偶尔有一些快。 沈新年收回手:“可否再查看阁下先前所受的伤?” “伤?”秦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豫言喜还在身边,只好又回头对着沈新年眨了眨眼。 沈新年会意,伸手向楼上指了指。 “那阁下请随我上楼吧。” 秦政站起身,拦下了也要跟着上楼的豫言喜。 “你且在此等候。” “是。”豫言喜犹豫地应着,他心里已经开始嘀咕秦政之前嘴里说的蛇伤了,正想借此机会跟上去一看究竟,谁知道直接把他挡下来了。 又想着这是沈新年的医馆,秦政从回来到今天也有一段日子了,看起来却并无大碍。 而且今天来并没说是要来看病的,又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了个由头来找沈新年。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位爷连着五天都跑去河边发呆,准是跟沈新年这小子吵架了。 只好先强行将狐疑的心思按压下来,老老实实地候在了一楼。 秦政拉开架势往病床上一坐,利落地脱掉了他那双极其惹眼的灿金软靴。 随后把腿一盘,对着沈新年说道:“你刚刚差点儿把我给卖出去了你可知道?” “……”沈新年无语了,烦躁地去掀秦政的那条裤腿。 “那你来我这儿是干什么的?我不看伤怎么下方子?你来之前就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 秦政讨了个无趣,干脆抱着胳膊靠在床头,任由沈新年摆弄他的那条被蛇咬过的腿。 被蛇牙咬出的那两个洞已经变成了两个暗红色的疤,而周围的皮肤变得有些发黄发暗,此前的肿胀和瘀紫都已经下去了。 沈新年上手按了按,还好周围的触感是软的,只有中间的那一小块按起来有些硬。 秦政皱皱眉,腿却没有动。 “此处有痛感?”似乎是感觉到了秦政的表情变化,沈新年抬头看向他。 “按压时会有些酸涩感。” “走路的时候疼吗?” “不疼,但睡前会疼。” 沈新年轻轻放下秦政的裤管:“嗯,近日来还会时常咳嗽吗?” 秦政摇摇头。 沈新年走到门口,向外面看了看,随即关上了门。 “你说你还会气喘,大概因为你刚刚从那干燥之地回来,体内的燥症尚未褪净,京城夜凉朝露又重,还是那外冷内热相激的原因。” 说着说着,沈新年又觉得哪儿不太对。 “要说你这肺燥之症,回来之前已经被我调理得差不多了……” “你回来这几天,可是吃了什么冰冷的东西,或者是受了什么凉气?” 秦政想起来前几天在河边一坐坐到天黑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坚决地摇了摇头。 沈新年扶着下巴在屋里踱了两个来回:“我再配两副那古景花给你,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使那蛇伤部位再消消肿。然后平喘的药也要吃上。” “全听沈先生的。” “好了,我要去楼下开方子了,你自便吧。” 沈新年像做工作总结一样,跟秦政认真的阐述了一下对他的治疗方案,阐述完毕之后,开门就走。 “沈新年,你站住。” 秦政还是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声音却威严的像一堵墙,把沈新年匆匆的脚步挡在了门口。 “门关上。” 沈新年没有照做:“你还有什么事。” “隔墙有耳,问些在西山的事。”秦政的眼神收缩到沈新年身上,语气让人无法抗拒。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