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有定夺,勿念” 看完后,沈新年失落地坐在凳子上,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愣了半晌,才悻悻地朝金甲卫士拱手:“小将军不必等了,烦请禀报皇上,今日的信不回了。” 金甲卫士微微一怔,看沈新年心不在焉的状态一点不似从前,却也不方便多问,只好告辞跨马回了皇宫。 秦政没有看到沈新年的只字片语,心下了然,他知道沈新年能看穿他是怎么想的。 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便那是沈新年未来的岳丈,他也必须和萧睿有一个了结。 认识了真正的沈新年后,秦政也清楚地意识到了,命运的齿轮是会一直转动的。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他秦政能活到多少岁都不得而知。 也知道,他既然已经坐上了这个皇位,眼前大乾的命运,就必须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三个月后,陈锋派兵传令到了京里,乱党倭寇已经尽数剿灭,边界地带暂时已无大碍。 但那放出消息的内鬼并未抓到,只能是加强安防,尤其对瘟疫的控制和整治必须严阵以待,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朱提郡内的瘟疫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救治,陈锋将沈新年做的防疫与治疗药方备制了许多份,通通给了朱提郡太守。 上下分发了境内所有的医馆和药坊,将没有用完的药材分了一半给黔县边境处的官兵将士,另一半尽数发给了朱提郡的医馆。 并且免费在街边施发口罩,此刻那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再等半个月,黔县内巡防事项交接妥当之后,陈锋便可以班师回朝了。 陈奉之兴奋地把这个消息讲给了沈新年。 可沈新年却心情日渐沉重。 因为这就意味着萧睿马上就要进宫面圣。 天气日渐炎热,沈新年选了稍微凉爽的一日又去了国公府,他要将之前的那个手术做个结尾。这一次简单的多,沈新年因为担心损伤萧睿的心脏,这次只给他用了上次一半的麻醉药物,萧睿虽疼得满头大汗,过程却很短,伤口也缝得少,倒也安稳地度过了。 只将皮肤开了一点浅口,沈新年就顺利把萧睿体内的那个骨钉给取了出来,自此萧睿的腿伤才真正地告一段落。 虽然还有点走路不稳,刮风下雨的时刻会有些疼痛感,却已经不妨碍他的日常活动。 这些天在国公府进进出出了那么多趟,不光是他的伤病,萧睿整个人产生的一切变化沈新年都瞧在了眼里。 在国公府养伤的这段日子,萧睿像变了人一样,以往的冷酷无情几乎没了踪影。 沈新年见到他之后虽然没有过分的熟络,却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看到他就骂,给他包扎喂药的时候也是听话到不行。 箫容鱼整日的陪伴和照顾,好不容易才把萧睿的反骨给化掉,父女二人的关系也是肉眼可见的亲近了许多。 箫容鱼甚至偷偷告诉他,萧睿已经单方面认可了他,可以说是已经同意了他们两个人的婚事。 沈新年知道,是家里的这种单纯温暖的气息,把萧睿从那个满是阴谋和斗争的漩涡里短暂地拉了出来,他也没想到萧睿本人原来可以这样的亲切和文雅。 只是他是实在担心,一旦萧睿进了宫,见到秦政以后,会不会再次跌落深渊,变回以前那个冰冷无情生人勿近的石头。 到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睿,也不知道箫容鱼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睿。 果然,在陈锋即将回来的三日之前,秦政召了萧睿即刻进殿。 沈新年和箫容鱼两个人,一边一个忧心忡忡地看着萧睿,等到他套好官服带好官帽,箫容鱼忍不住开了口。 “爹……” 纠结复杂的神情早就被萧睿尽收眼底,他坦然地笑了笑,拍拍箫容鱼的肩膀。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不必担心我,我为大乾效力这么多年,我不信他的眼睛故意看不见。” “倘若真的认为我是那乱党同僚,那就生死由天定吧。” 萧睿转过身,看向了沈新年,语气威严却再也没有丝毫冰冷。 “沈新年,我知道你早已经兑现那个三月之约,鱼儿现在起我交给你,莫要辜负了她。” 说罢就被下人扶上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箫容鱼直到看不到马车,才回头看了看沈新年。 沈新年担心的,也是她担心的。 她在跟萧睿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慢慢就明白了为什么萧睿会是这样一个冰冷的性格。 那不过是他在以前的阴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