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从门缝处捡起来信,又听到了外面的人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他便猜出了应该是皇宫里来人送的。 低头一看,这封信套着一个金黄色的信封,上面写着:沈新年亲启。 沈新年心下一振,猜到这肯定就是秦政的回信了。 赶紧掌灯坐定,正想打开看看内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四周都静悄悄的。 按说这个时候虽然是有点早,但是附近的小摊小贩都已经开始烧火支摊准备做生意了,就连对面的王氏酒楼,也会早早地开了大门打扫门庭,为了抢生意还会在早上提供些促销的简易食物,所以一般这个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动静。 沈新年戴上口罩,悄悄地打开门,站在街市上。 四下空无一人。 他似乎是心里猜到了什么,赶紧回屋打开了秦政给他的信。 “见字:我大乾有沈先生这样惦忧国民之士,实乃我大乾幸事,朕已下旨封锁前往京城内外所有官道和商道,城门已关闭,但不可过多时日,望先生尽力而为,拯救我大乾百姓,政” 里面还夹着一个金镶玉的令牌,上面有大乾的字样。 沈新年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这样的安静。 太好了,这个皇上真给力。 沈新年想着,就赶紧将陈奉之从睡梦中喊醒,两人将昨天沈新年带回来的药材一一归类,就吩咐伙计开始煎药。 沈新年顾不上吃早饭,随便喝了几口稀粥,就赶忙来到胡小草的房间查看。 为了照顾小草,胡二牛在小草的房间待了一晚上,但也许是他的身体较为强壮,昨日又被沈新年早早灌了两幅驱风祛邪症的药,今早除了有些乏力和喉咙沙哑,竟是没有出现高烧症状。 沈新年给胡二牛带去一些早饭,就开始查看小草的病情。 他抬手摸了摸小草的额头,体温虽然还有些热,所幸没有昨天那么烫的吓人了。 而且精神竟也好了一些,看到沈新年进来的时候,还跟他轻声打了招呼。 胡二牛告诉他小草从昨夜起开始咽痛,但吃了药排泄过后却觉得好些,并且不影响吃饭喝水。 中医讲火从下行,前期吃些泄毒药物之后,身体的热毒随着排泄物排出体内的时候,体温也就自然下降一些。 如果体温正常之后,再用些温补脾胃的中性药物来帮扶正气,再加以修养,自然会慢慢好转。沈新年前世毕业在医院走实习岗的时候,也轮转过儿科。 所以他知道小孩子的内火会相对比大人旺一些,故而身体代谢一般也比大人要快些,小草平日里又是活泼好动精力旺盛的孩子,常日里在外面活动,见风见光的时长也比一些大户人家足不出户的小孩子身体要结实些。 自然好转得会较为明显一些。 沈新年这才稍微放了点心,若不是这场瘟疫,一般的风寒是伤害不到小草和小成这样的孩子的。 他回想了一下,其实那时候就应该想到小草的病情似有蹊跷,只是他实在没想到传染病这件事上去。 随即又亲手喂小草吃了一点肉末蛋羹和一些白粥,脸上的疼惜之情也溢于言表。 待胡二牛吃完早饭,沈新年让伙计将胡家父女两个人的药放在门口,再由他亲自端进去。 看着两人喝下了药,又细细嘱咐了胡二牛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例如多喝水多休息,要保证保暖的情况下再开窗通风,通风时一定避开风口等等。 一一嘱咐完,又转到胡二牛的房间查看胡小成。 胡小成也发烧了,只不过是低烧,许是提前服了药的缘故,沈新年暗想。 交代好照顾胡小成的伙计不要摘掉口罩,药送来之后,他才跨上马直奔国公府。 箫容鱼的身子底太薄,他实在担心她被传染上。 在这个资源匮乏医疗技术也尤其落后的时代,他实在害怕失去她。 到了国公府门口,仍旧在石狮子那里等。 等到箫容鱼在门内出现的时候,他才重重地放下心来。 沈新年不敢摘掉口罩也不敢靠前,只有大声地喊了一句,“你还好吗?” 箫容鱼眼泪差点划出来,急忙点点头,向他挥了挥手。 只一夜不见,就发觉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削瘦了一些。 由此她也能判定这场瘟疫的严重性了。 因为她也从来没有见过沈新年这么着急和忙不停歇的时候。 她也会为他委屈,他也只是一个寻常人,为什么如此大的责任和压力会被压在他的身上,只是因为他有能力,可以提前预判到这场重大的灾难吗? 沈新年继续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