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让慈济园的那些鳏寡孤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就是朝廷的颜面?” 陈锋此时还是立在那里,如同一尊石像一样。 秦政看了只觉得好笑,怎么现在的这几个人,一个个都学起了萧睿起来。 不过,这反驳的话,倒是挺有道理的。 “这些人由朝廷奉养,是朝廷的职责,商人越俎代庖,不是有损朝廷的颜面吗?” “可是人家做的也是好事啊。” “好事也是要朝廷来做。” “诶,那你是说,只能让朝廷来做好事,坏事都是民间来做?” 秦政是一点都不想掺和这些台鉴的讨论当中,之前他们指着自己鼻子骂的时候,那可是唾沫横飞的。 现在坐上观壁,岂不是妙哉? 可是这吵闹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了,几乎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地步,言辞也是越来越犀利。 “越俎代庖这样的事情,那一朝那一代都是恶事!” “什么恶事!人家既然做了好事,为什么要分商人?还是良民?” “士农工商,天下自古已有,如何要乱了纲常!” 得,这些人啊! 秦政看着这些人吵的已经是不可开交,而且吵的内容也是越发的不像样子。 “够了!” 秦政拍了一把龙椅,一声龙吟才把这些人镇了下去,大臣们这才左右乖乖的收敛了起来,屏气敛声,不敢再闹了。 “陈锋,这个陈奉之是你的儿子,你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陈锋这才从争吵的沼泽里面站了出来道:“犬子是个浪荡的孩子,在宫外是倒腾了什么,臣也不知。” “你也不知?”秦政故意狐疑的问了一声,然后悠悠了叹了口气,“那不如就让你儿子自己上来说吧。” 此时大多数人都清楚,皇帝这是要替陈家遮掩啊。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大臣们都羡慕的看向了陈奉,有安贵妃这样的好亲戚,真是不错啊! “臣谢陛下!” 陈锋立马就应承了下来,冯君杰想要再拒绝,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恨恨的看了一眼这个不知礼数的武将。 哼,就看他的那个儿子,要如何躲过台鉴的攻讦! 只是转脸就看向了那个站在中间的人,这个折子是在他的授意之下才上的,如今到了这个局面,可是半分都没有说话。 冯君杰心里便有了怨气。 那个白胡子的老头子,颤巍巍的站出来道:“既然陛下断了这个官司,那就等着真相大白就行,如今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陛下决断。” “什么事情?” “钦天监传来了话,说明年可能有大旱,望陛下早做准备。” 一时间,什么彩票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下集体就从这些人的脑子里抛开了。 哪怕是秦政也诧异的问了他:“于尚书,你是户部的人,这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钦天监翻阅了古籍,说新年之后,又有风雪,这样的事情,只在前朝,还有周朝末年有过几次,无一例外,开春之后,便是大旱。” “开春之后,就是大旱啊。” 秦政也真是愁眉起来,钱,他的确是喜欢,可是京城的流民才赈了一波,人还指望着开春再送去修筑堤坝或者是工事,等着好好的过了这一次的灾年。 可是都还没有动,这就又要说还有一场旱灾。 “诸位,既然钦天监是翻阅了古籍,若是无,自然皆大欢喜。” “若是有,也是防患于未然。诸位就想想,如何要度过这一次的灾劫?” 陈锋眼看这话题就说起了未来的旱灾,心里那口气才放了下去,自己的儿子有了一个辩白的机会,也是一个好事啊。 朝廷大员们都在畅所欲言,可是秦政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所有人的主意都是换汤不换药,比起沈新年递给他的赈灾策,简直差太远了。 此时,秦政是真的动了,要去见他一面的打算。 陈锋却知道,他儿子的事情,算是成了。 下朝之后,他立刻叫人过来询问。 “少爷呢?不在府里?” “少爷正在会朋友。” “朋友?哼!” 陈锋起身就往陈奉之的院子去了,那个沈新年勾引着他儿子去弄了什么彩票,已经快给家里惹了麻烦。 现在又是什么狐朋狗友?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