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子见状,叹了口气后也只好小心翼翼将这赈灾策收入怀中,然后转身便消失不见。 柳知白等到对方离去以后,嘴角这才浮现出一抹苦涩,摇了摇头喃喃道:“黄叔啊,我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你了。” 大乾当世二代,立国不足百年,各州府道经历这些年的休养生息虽然逐步缓和了下来,有着欣欣向荣的盛世之兆,却也难免天灾。 国家底子薄,要想赈灾自然也就成了一桩难事儿,再加上为了让万民休养生息,上任国君放言免税十年! 这就导致后来国库大部分钱财,都被用来补贴朝中各部缺口,以及各州府道上了。 忽然一场天灾而来,万民是修养了,却也只能顾好自己,左思右想下,也只有从内库再拨银子的办法。 但怎么个赈法,却又成为了一桩难题,让秦政心烦不已,索性干脆跑到了国师府,躲避那些只会在朝堂上动嘴的官员。 殊不知一看到他来,黄师岐脸色也跟着苦涩了起来,都不用秦政开口,便知晓他是为什么而来。 于是黄师岐上前恭敬行礼后,苦笑开口道:“陛下啊,臣……此时也恐无良策啊。” 秦政听到这话,深深看了眼黄师岐,颇有些气急生笑道:“国师倒真料事如神啊,朕还未开口,便知所为何事?” 黄师岐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等秦政开口免礼,便自顾自的站起身,然后示意秦政入内坐。 接着才缓声开口道:“这灾要想赈,首先得朝中各部官员答应才行,现如今粮行有诸多人,背后都是这些官员。陛下可杀一,可杀二,难道还能杀得朝堂皆空吗?” 这说话间,竟是将先前心烦意乱的秦政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于是他抬头看向黄师岐,便听后者接着开口道:“手中无粮,这是其一。” “其二,西南道饥荒初现端倪,乱兵将至,若赈灾需得大军先行,但这大军出动又需要粮草。” 说到底,归根究底还在于这个粮字上,要想赈灾又岂止是这般容易的。 黄师岐说完这两点后,便剃头看着秦政无奈道:“非是臣不愿,实在无策可行啊。” 秦政也知晓眼前这位老爷子向来一心为民,但凡要是有一点办法,他都能说出来。现在连对方都没招了,他再如何逼迫,恐怕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于是深深长叹了一声后无奈道:“莫非是天要罚朕?不若朕筑高台下罪己诏如何?” 听到这话,黄师岐连忙摆手道:“陛下万万不可,若您下了罪己诏,咱们这满朝诸公,都该被秋后问斩了。” “身为百官,代天子牧民,办事不利其罪一,累及圣上其罪二,万万不可!” 秦政自然知晓这其中利害,但他也是真没招了,上一辈儿为了把天下坐稳,下狠心打了几十年仗,等轮到自己上去也只能采取休养生息的手段。 这还没几年呢,眼见着刚有点起色,西南道身为大省以及国之粮仓之一,就连连遭遇天灾。 若不赈灾,来年整个大乾粮食恐怕都会少上两成,其影响甚大。 但要是赈灾,内帑不足,他也有心无力,朝堂上那些百官估摸着都想趁此机会发横财,少有几个清流也是有心无力。 上一次西南道受灾就已经是勉强应对了,这次又来,他也没招了。 想到这,秦政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都说天子万人之上,可又有谁知道这其中艰辛呢。 黄师岐见状也差不多猜到了秦政心中所想,叹息一声,正准备继续绞尽脑汁时,忽有下人前来行礼道:“老爷,有人呈交了一封书信,嘱咐小人务必交给大人审阅。” “罢了,暂时无空,先放在书房吧。”黄师岐说完有些心烦的摆了摆手,没见自己正跟陛下商量国策嘛。 不料那下人听后,迟疑片刻又跟着开口道:“老爷,来人还说,若您推辞的话,需让小人告之,书信中藏着赈灾策。” 听到这话,黄师岐先是一愣,紧跟着略显诧异的看向那下人还没开口,便听一旁秦政开口道:“还不快将书信呈来?” 那下人也不曾见过当今圣上,闻言只当是黄师岐的门生,也就顺其自然将书信递了过去。 秦政接过后急忙打开,随即便开始细细看了起来,上面所写密密麻麻整整写了七八张纸,厚厚一叠他愣是一字都不敢错过。 坐在他对面的黄师岐见状,心中顿时感到有些好奇,挥手让下人退出院子后急忙开口道:“上面可有良策?” 秦政听后置若罔闻,心神只在那几张书页上,过了良久后才长吐出一口浊气,激动得双手微微颤动道:“好!好!好一个赈灾策!” “此等金玉良策,可称救国救世之策啊!”秦政说完后,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