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宁夜,宁天,宁权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打扰。 一个时辰后,顾辞走了出来,面色淡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从宁夜手中接过长剑,抬手覆上面具,翻身上马,回头又看了眼匾额,然后扬长而去。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摸进了淮王府。 …… 四人抵达扬州城已是十天后。 晚膳后,宁夜牵了马出来,劝到: “主子,夜凉风大,要不还是我去吧?” 顾辞披了件大氅,摇头道: “无妨,此人我需亲自迎接。” 驾马至城外,不多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驶来,顾辞干净利落的跳下马,待马车停稳,马车上先是下来一年轻人,看模样大致与他同龄。 年轻人眉清目秀,书生意气,向他行了一礼,问到: “阁下可是苏公子?” “正是。” 顾辞虚扶了他一下,然后微微欠身,垂首朝马车行了一礼: “周叔叔,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马车里的人听了,说: “澈儿,扶我下来。” 顾辞却拦了年轻人,道: “外面风大,还是先进城吧。” “那就请公子勿怪老朽失礼了。” “无妨。” 老人也不多做推辞,隔着马车向顾辞介绍那年轻人: “这是犬子,周澈。” 老人闷声咳嗽了几下,然后沙哑着嗓子说: “难为你还惦记我这个老头子了。” 顾辞正色道:“该记着的,我从不会忘。” 到了住处门前,马车上的人这才露面,老人面色蜡黄,一看便是常年病痛加身,不过虽体态消瘦,却仍旧难掩肃杀之气。 “周叔,里面请。” 老人还未开口,却见顾辞眉头忽的皱了起来,随即修长的食指抵住薄唇,老人立刻收住了即将出口的话。 顾辞转了个身,看向巷口,冷淡的嗓音响起: “出来。” 静谧的夜下,顾辞独特的声线格外突兀,然而不多时,一身型挺拔略消瘦的男子从巷子深处拐了出来,黑暗中,顾辞挑了挑眉,手指却捏的“咔咔”响,只听那人委委屈屈的道: “本少爷替你拔了几颗钉子,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这么凶。” 顾辞笑了一声,待那人走近,抬腿就是一脚,踢得那人一个踉跄,冷声道: “还有脸说,尾巴带的倒不少,回头再找你算账。” 顾辞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剑柄,毫不掩饰的杀意,面具下的一双眼冷漠的可怕,嗓音陡然提高: “我说,滚出来!” 整个巷子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忽然,一声轻笑从巷角传来,紧接着,一蒙面男子缓步而出,只听他道: “阁下刚才可是错怪那位公子了,我并不是跟着他来的,在下先替我家主人问您的好。” 景丞看向他来的方向,坏坏的笑了,砸吧砸吧嘴,没吱声,他才没那么傻领着尾巴来,这人是守在这儿等他们回来的,有人泄露了顾辞的行踪。 顾辞长剑出鞘,未给那人一点反应时间便凶残的打了上去,那人显然也没想到这竟是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主,慢了半拍,一步慢,步步慢,来往不过百招,那人已经浑身伤痕,反观顾辞,却是游刃有余,攻势愈发猛烈,最终一脚踹来,那人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 把长剑扔给宁夜,顾辞微微欠身,用剑鞘抵住那人的下巴,淡淡的道: “派你这种货色来,是你主人高估了你,还是故意送你来死的?” 那人满脸的血,却依旧摇头: “阁下要杀便杀。”